张可大看的是眼睛放光,那个武将不爱好马,一匹好的坐骑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何况在此处看到这么多匹。
“赵千户,这些马是从何而来。”张可大问道。
“大人,这些马都是从弗朗机人那里收购来的,乃是其国中有名的战马,每匹战马耗银三百余两银子。”赵烈回道,这些其实都是杂交的石岛马,只是赵烈不能直说,这是我的马场育出的新马,只好如此交待。
“嘶,”张可大一时肉疼,好家伙,一匹三百余两银子,是蒙古马的六七倍,这几百匹马岂不就是十万余两白银,这赵家怎的如此豪富。“赵烈,你赵家这些马匹兵甲岂不是耗费数十万两白银。”
“秉大人,正是,”听到赵烈应是。
张可大一时失神,
“我赵家根基就在登莱,身为武将手下没有强兵,在战乱时连自保都不得,家中叔父就是战没于辽东,因此家父痛定思痛,耗尽家财,都用在了整训家丁上,才有了如此兵丁,此番属下总算是没有辱没赵家的名望,立下战功,没有辜负老父期许。”
呃,张可大点点头,赵家好大的魄力,他认为赵家为了这些兵甲马匹可说是竭尽全力了,军将中有十万二十万家财的不多,但肯定是有,尤其是辽镇军将。
只是能全部用在军兵武备上的恐怕整个大明只有如此一家了吧,就是他自家也有个十余万两银子,不过他可是从未想到用在军兵身上,只是身边亲将亲兵照拂的不错而已。
赵烈此番功成也是赵家早有筹划,想到这里,张可大心中不禁泛起赵海明的影子,如今看来这才是一个老狐狸,不事声张,不过内有沟壑。
“啧,赵大人,这战马腿长腰细,筋肉扎实,马速极快吧。”张可大的亲卫头子鲁升问道。
“这战马两里内疾驰,蒙古马远不是对手,不过如果是每日里行军,每日能比蒙古马少走个数里地,此外与蒙古马比不甚耐寒,再有草料里要有杂豆杂粮,不似蒙古马只有草料即可。”赵烈说的也是实话。
石岛马要比蒙古马娇贵一些,主要是安达卢西亚战马生长在较为温暖的伊比利亚,不象蒙古生长在严酷的蒙古草原,千年来的磨砺让蒙古马极为皮实。
“这倒是没有什么,军将的马匹还能少了照料。”鲁升一摇头,这都不算事。
这般明显的意味赵烈当然晓得,“这马虽说有些娇贵,不过在登莱或是南方倒是无碍,属下愿奉上三十匹战马与总镇大人,也好让总镇大人试骑一下,看看此马的优劣。”
“哦,赵千户,本镇绝无此意,此马金贵本将可是受用不起啊。”张可大摇头道。
“总镇不可推辞,此马我赵家也是刚刚引入,总镇身经百战,对于战马必是自有心得,大人试用后,也能知晓此马战阵上的优劣,也好告之属下。”赵烈心道,行了,别弄个三推三就的,麻溜利索点得了。
“大人,赵千户拳拳此心不可轻忽,还是收下为好。”鲁升早已是垂涎欲滴。
“如此愧领了,赵千户,下不为例啊。”张可大笑道。
“多谢大人,仅此一例而已。”赵烈心道,就此一遭了,当下我可是有求与你,下趟哪有如此好事,一想到张可大可是从自家手里收拢了数百建奴首级兵甲还有近千匹战马,赵烈就是一阵肉疼。
同样肉疼的还有兵部职方司员外郎汤泉和,主事刘彪,接到兵部尚书申用懋前往涿州点检战功的谕令。
职方司如临大敌,要知晓申尚书可是直言此是万岁爷看重的,介于职方司郎中顾乘鹤不能轻离,这个苦差就落到了员外郎汤泉和,主事刘彪身上。
两人带领着家丁十余人,京营调来的护兵五十余,从京师出发一路疯狂向南奔行,他们可是晓得离京师愈远愈安全,从京师到涿州一百五十里地,骑马怎么也得两天能到,两人不是没骑过马,不过如此长途确是头一遭。
只行了半日,两人的大腿内侧就磨破了皮,疼痛难忍,不过两人都是咬牙坚持,开玩笑,这是在荒郊野外,建奴斥候行踪不定,一旦碰上他们可是不晓得身边临时凑合在一起的所谓护卫靠不靠谱,宁可让皮肉遭点罪也要早到涿州,性命要紧。
汤泉和、刘彪一边向南疾行一边将登莱张可大痛骂不已,娘的,这时候虚报战功,让老子冒险南来,吃尽苦头,哼哼,到时不拿出数万两银子,别怪老子让你到时好看。
什么,战功为真,真是好笑,就是大明军力最强的辽镇都抵挡不住的建奴能被你个内地军镇大砍大杀,什么杀敌数千,我呸,也就是欺辱万岁和阁臣缺少见识,在我等职方司的行家看来,都是一派胡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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