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长老听完这话,大叫了一声好,说道:“贾公子这一招可谓是暗度陈仓,实在是妙得很啊。”不过话说到这里,眉头却又忽然微微皱了起来,说道:“可若是那萨守坚并不同意咱们订下的比试地点又该怎么办。”贾仁义道:“咱们就说在建福宫里地方狭窄,放不开手脚,若在里面比试难免不会损坏宫里的设施,那萨守坚乃是修道之人,对他宫内的建筑设施定然十分珍视,听了此话,应该不会拒绝的。”
众人商量已定,当即又修书一封,派弟子送了过去,天黑时分,送信的弟子赶了回来,众人询问之下,果然不出贾仁义所料。那萨守坚不但接受了挑战,且对比试的地点也毫无异议,只是不肯把交出杨子升作为比试的条件,推口说杨子升早已转交到蜀中武林人士手中去了,自己并无处置的权利,因此只答应若是他比试输了,建福宫便不再插手天圣教救人之事。然而对于这个结果,众人却还是很满意的,于是当天晚上,为尽早迷惑对方,裘长老便派出了数十名弟子到约定比试的地方进行活动。
第二天一早,先前派出去探查杨子升下落的教众陆续返了回来,不过对于杨子升所囚位置,众人却并半点消息也没有打探到。到了第三日,派出去探查的教众已经回来了一大半,可有关杨子升的消息却仍是半点也无,如此一来,众人便有些坐不住了,于是当天晚上,裘长老等人便俱都亲自出动,分散了前去青城山中打探消息。柳靖阳自然也不好闲着,与贾仁义、钟云绮、赵晓楠三人商量之后,趁着夜色也进到了青城山中。
那青城山号称天下幽,山中树高林密,就是在白日里行走也会觉得阴森幽蔽,更何况是在晚间。好在当天夜里天空晴朗,明月高悬,将林间小道照得依稀可见,柳靖阳等四人才不至于找不到道路。不过即便如此,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几人却还是迷失了方向,无奈之下,也只得四处乱走。又往前行了约有小半个时辰,前方不远处忽然露出了几点零星的灯火,几人都是心中一喜,走近看时,见那灯火处竟是一座道观,不过由于夜色太黑,并不能看不清道观的名字。
赵晓楠道:“这道观莫不就是那萨守坚居住的建福宫,咱们何不悄悄溜进去看个究竟。”钟云绮道:“那萨守坚乃是有名的道士,他所住的道观规模一定十分宏大,可眼前的这个道观不过才几重建筑而已,断不会是萨守坚居住的建福宫。”此话说得本是甚有道理的,若是出自柳靖阳或是贾仁义之口,赵晓楠定然不会加以反驳,可偏生这话是由钟云绮所说,赵晓楠如何肯服气,立即就反驳道:“谁说有名的道士就必须住大的道观了,这天下往往越是有名的人就越讲究朴素节俭,依我说啊,那萨守坚说不准就是这样的人。”
钟云绮知道她是故意针对自己的,不过这些日子以来,早已习惯她的这般语调,因此倒也不以为意,说道:“赵姑娘这话分析得也有些道理,既然赵姑娘你认为这就是建福宫,那你就自己进去探查个究竟好了。”赵晓楠道:“本姑娘当然是要进去的。”说了这话,迈步就往前走,可才走了几步,却发现柳靖阳等人都没有跟上来,于是回头问道:“你们都还愣着做什么。”柳靖阳道:“赵姑娘,这道观看起来确实不像是建福宫,咱们还是别进去了吧。”
赵晓楠听了这话,脸色登时不悦了起来,说道:“好小子,是不是钟姑娘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到底是钟姑娘的仆人还是我的仆人。”贾仁义见形势有些不对,赶紧上来说道:“赵姑娘不要动怒,沐公子可不是那个意思。”赵晓楠道:“他不是这个意思,那到底是什么意思。”贾仁义道:“沐公子的意思是,这个道观规模太小,看起来的确不像是萨守坚住的建福宫。”赵晓楠哼了一声,道:“你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心里也是这般想的。”贾仁义口中支吾了起来,道:“我……心里……可没有那么想。”
赵晓楠道:“那好,既然你不是这么想的,那就由你陪我进去好了,让他们两个自在外面等候便是。”贾仁义见说,不敢推却,只得点头答应。待两人进到道观之后,柳靖阳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这贾公子平日看起来一副桀骜不逊的样子,怎么到了赵姑娘面前,竟完全变了个人似的。”钟云绮道:“这就叫一物降一物,你以后若是遇到了似赵姑娘这样的人,还不是跟贾公子一般模样。”柳靖阳道:“我才不会呢,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在一个姑娘家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