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计不死心,继续去踢,阿峰手中的酒壶被踢飞,砸到一名伙计脑门上,那伙计向后倒去,撞倒了一只酒缸,之后另一只酒缸受连锁反应,同样被撞倒。
见此情景,马上就有十来个伙计围上来,对躺倒在地阿峰拳打脚踢,阿峰打着酒嗝,也不躲闪,任那些拳脚打在身上,嘴里还不停的喊着酒。
“快住手,此事不关阿峰的事,全是我的错。”
“好了,阿才,难得大家不跟你计较,就让他们教训阿峰吧,这酒鬼被打死也是活该。”
另一个尖嘴猴腮的伙计拉着阿才,不让他去帮被打的阿峰,伙计们打了片刻,见阿峰只是死死护着头,也就停了下来,一人骂道:“废物,像你这般活着,还不如去死。”
像是听懂了那人的话,更像是没有听懂,阿峰露出满脸污泥的脸,醉眼迷离,然后咧开嘴,呵呵一笑。
阿才看着这个呆子,心中有些不忍,他看到阿峰,就好像是看到了自己患病去世的大哥。
这些伙计都是贫苦人家出身,在这家酒坊赚取一点工钱,都不容易,何苦这样欺负一个傻子?
何况阿峰从未要过工钱,坊主自然也不会给,阿峰偷喝酒的事情坊主不会不知道,却为何默许他这般胡闹,老实本分的阿才实在是想不清楚其中的缘由。
坊主不常来酒坊视察,可是每个月末都会亲自来发给他们工钱,从不拖欠,却唯独不给阿峰,阿才心里清楚,傻子阿峰只怕有钱也不会用,坊主不给他工钱,就当是他的酒钱。
然而坊主在今天竟然出现了,准确的说,他是被人绑着出现在众人眼前。
伙计们停下了手头的工作,都在愣愣的看着那三个绑着坊主的恶汉,阿峰则还躺在地上,嘴里兀自喊着酒。
“打今儿起,兴隆坊已经由我们兄弟接手了,工钱减半,有谁不愿意干的,大可以滚蛋,愿意留下的,就赶紧继续工作。”
其中一人手持大刀,对这些伙计喊道。伙计们看着被绑着的坊主,一人出声问道:“坊主,发生何事了,怎么会这样?”
“这三人跟我打赌,我输了他们却不愿要钱,而是要我让出酒坊,我不肯就范,他们就将我绑来了这里。”
听到坊主的话,这一众伙计顿时火冒三丈,纷纷抄起扁担木棒,就向那三人打去,谁知三人非但没有以坊主做威胁,反而迎头与这两百伙计对上了。
扁担被一刀砍断,然后身上挨了一刀,一名伙计鲜血喷出,倒地痛苦哀嚎,另一名伙计冲上去,被一刀捅在小腹上,随即被一脚踢飞,正好倒在阿峰的身上。
其他伙计见这三人如此厉害,纷纷退后,不敢再上前,而一直躺在地上的阿峰,却缓缓站了起来,拨开人群,走到三名拿刀汉子面前,咧开嘴笑道:“我要喝酒。”
“这废物不要命了?”先前踢他的那名伙计茫然问道。
“阿峰,快闪开!”阿才见阿峰不知死活的走到那三人面前,而其中一人已经举起了刀,向他劈去,他慌忙惊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