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下令死战,七日内攻陷不下安庆城,大将斩元帅,再不下,副将斩大将,依次递推。除了狠辣的惩罚,更是许诺高官厚禄,如此,攻城的将士和江湖中人,无不热血澎湃,攻城略地,无往不胜。
宁王的主力部队沿途杀伐果断,只短短几日便兵临安庆城下,宁王一声令下,派江湖中人飞掠城头,配合冲车一起打开城门,妄图一举攻克安庆。
可是安庆又岂是九江,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江湖草莽钩爪刚甩上墙头,还来不及飞掠而上,就被射成了刺猬,城墙上更有无数的巨石推落下来,砸碎了很多架冲车。
妄图速战速决的宁王在安庆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碍,他气得脸色铁青,一挥手,指挥部队用投石机。
两层楼高的投石机很快被推上来三架,在阵前排开,重达几百斤的巨石被投石机甩上城墙,只听得“轰隆隆”的声响传来,比起那雷霆之威有增无减。
城墙被砸出了很多深坑,可是厚道几丈的城墙又岂是如此容易被轰踏?城墙上的士兵很多被砸成了肉末,看得人心惊肉跳,全身发软。
攻城从早上一直持续到晚上,中途双方死伤无数,可是宁王不死心,他几乎是顾不上吃饭,一直在中军指挥,两名军师刘养正和李士实在帷幄中根据及时的战况做出相应的调整。
“报,殿下,我军伤亡惨重,是否暂时停止进攻,先行治疗伤员,再继续攻城?”
“来人,将这个扰乱军心的人拖下去斩了,再有言退者,下场犹如此人。”宁王恼怒的高声喊道。
帷幄中,刘养正眉头紧皱,苦恼道:“守城的将领究竟是何人,竟然如此会用兵?”
“据探子来报,安庆城并无虎将,守城的不过是都督杨锐和知府张文锦,这两人的表现倒真让人意外。”李士实有些无奈的说道。
刘养正气得牙关紧咬,恨恨道:“这两人当真是碍事,待破城之日,定要将这两人挫骨扬灰。”
李士实淡淡的说道:“能够兵不血刃才是最好,若他们能够投降,非但不能伤他们分毫,还要以国士之礼相待,如此才显得殿下仁厚,此后用兵,遭遇的阻碍便也小了许多。”
刘养正点了点头,说道:“先生所言极是。”
李士实没再说话,对于眼前的刘养正很是失望,身为军师,连基本的制怒都没有,难怪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殿下找了这样一个人,是下了一记昏招啊。
投石机威力巨大,可是已经没有巨大的石头了,攻城部队只得找了许多小石头混合在一起,饶是如此也足以将守城士兵砸得脑浆迸裂。
守城这边,杨锐身为武将,身先士卒,面对敌军不断架起的云梯和源源不断涌上来的士兵,命令手下人用弓箭和火枪阻击,更是扔下了无数的火罐,城下一片火海,将敌人烧得鬼哭狼嚎。
战斗持续到了半夜,宁王的精神终于疲乏了,在无数的火把的映照下,他的表情终于不再似之前那般坚定。
宁王挥了挥手,对手下说道:“鸣金收兵,传令下去,找个能说会道的人,去城内劝降。”
安庆城的将士们浴血奋战,尸骨累累,终究没有让这座城池落入敌手,可歌可泣,可敬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