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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小茶寮,恰遇见两名歇脚的衙役,他们一边喝茶一边毫无顾忌地大声谈论。
“唉,最近是不是犯了太岁,又是一具尸体,真是触霉头。昨晚随便玩两手,输了个精光。”
“你应该庆幸我们每次见的都是尸体,要是杀人犯还在场,月银就那么几钱,搭上性命可不值得。”
“说起来真邪门,连着几天碰见的都是吊死鬼。”
“喂,你说会不会其实是一个人做的?说不定县里来了连环杀手。”
“嗯,很有可能,要不我们去问问燕捕头,最近有没有什么专门吊死人的通缉犯。”
“还挺拼命的,我看是为了赏银吧?”
“嘿嘿,你也知道,下个月要和表妹成亲,有点手紧。”
“你的银子哪回不是孝敬‘四海赌坊’了。”
“要是一个不巧被我逮个赏银高的通缉犯,得个百八十两,说不定就此转运,翻个几倍,我就风风光光回乡过日子了。”
“得了,若真是遇到连环杀手,还是保命要紧。快点吃完回衙门,天黑了可保不准谁是下一个。”
我不想费时听他们继续闲聊,迫不及待赶往衙门。又出现了一名死者,和前两宗案件同样是被吊死。虽然现在还未得到线索去判断究竟是他杀或是自杀,但心里已有了答案。
不,绝对不会是灏哥哥,他一定平安无事。之前的死者全是要绑架我的凶徒,我甚至一度产生是灏哥哥所为的想法。然而此刻,他是否凶手已不再重要,我最想确定的是他的安危。
刚刚驾马前行不远,迎面恰遇燕捕头带着二三衙役走来。
我即刻勒马询问:“燕捕头,听说又发现了……”
“对不起,杜小姐,现在我可没功夫招呼你,再耽误只怕凶手跑了。”
“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他在哪儿?”
“就是郭宝的三徒弟沙平,我们正前去‘生花坊’捉拿。”
生花坊,正是我原先打算去的地方,我确信灏哥哥前日曾去过那里。在我思考之时,他们已走出了六七丈。
“等等,燕捕头,我也一起去。”
“杜小姐,拜托您别再为难我了。要是真动起手来,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向杜老爷交代?”
“是交代重要还是我今早遣人送去的东西重要?我不过刚巧与你们同路,好奇地看了一眼,跟衙门一点关系也没有。”虽然话毕仍心有余悸,但我似乎已经能够更巧妙地应对了。
“罢了,随你高兴,不过别怪我没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