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又有工匠说。那十八锭只是把一架水车连着六台三锭纱机,远比不过这种一体的十六锭纱机,这纱机绝对是眼下巅峰的工艺。
“断纱率如何?”刘澈赶紧问关系的问题。
“回先生话,不如连续使用一天看看,有什么问题我等再调整。刚才小老儿斗胆把锭杆加长了一倍,又增加了一个上轴固定,锭杆依原先的尺寸也是好,但长的话更不容易断纱,只是在中间部位卷,两边加固定,比短杆单边固定更稳当。”
刘澈不会说自己的东西就不能改。
“改的好,只要提出更高明的思路,制作出上等的好机器。一定会有赏,听说原先作工的时候,你的小儿子与那一户的庶女来往过密,还因此被打过。这机器好好整,整好了,只要对方没意见,我给你说媒。”
“谢先生!”那工匠一头就磕在地上。
荷在刘澈耳边小声的提醒了一句,她知道有些人犯官的女眷在现在的劳改布坊呢。
听完荷的解释,刘澈又说道:“她家中以前作了错事,既然作错了就要罚。这样吧,她织出三百匹布,纺坊管事只要验过布匹,就给她免了过错。你要理解,规矩不能坏,我也不能坏了城中的规矩,有错就要罚的。”
“谢先生!”工匠又是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刘澈赶紧给扶起来:“快到午时了,吃好些,这几天要把这纱机整出来。我知道纱工八法:除杂、松解、开松、梳理、精梳、牵伸、加捻、卷绕。我的想法是,这些个工序都能制作出好用的机器来,那铁岭、叶赫、科尓沁,新年就一定有新衣穿。你们用心些,我也会尽可能的提供一些图纸供你们参考。不要以为我画的图就能改,在木匠活上,你们比我好。辛苦各位了。”
刘澈拱手一礼。
众工匠确实是被感动的不轻。
可以说,铁岭上下没有不记刘澈之好的,工匠们暗自发狠,一定要造出好机器来。
这边为了纱机与新式织机可以说动员了不少人,优秀的工匠们,无论是铁匠还是木匠都召集起来了。群策群力!
另一边,胡天任带着人马已经到了沈阳城下,距离五里摆开阵式。
沈阳城中示警的声音响个不停,熊廷弼亲自上了城头,远远的看过去。
五里远,熊廷弼根本就看不清人影,还是派人探马冲到近前几百步内,这才看清。
为首一人,身穿红底黑纹战袍,套亮银明光铠,头戴紫金冲云冠,方脸,无须无发。手持一把偃月大刀,跨下赤红宝马。
探马回来,赶紧就上报。一层层报上去。
“大人,那就是胡天任。抚顺城被后金攻占之后,他断发割须,立誓要与后金不共戴天。”有认识的赶紧过来给熊廷弼解释。
熊廷弼看不清对方人脸,可却看到到军容,个个都是精锐之士。
这时,胡天任用大喇叭开始喊了:“沈阳城的兄弟,北角东箭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