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泰又问:“那么先生在京城,放在皇家也至少要被奉为国师。你们说呢?”
“怎么也要是太师,国师是个球!”有不懂行的武官吼完之后,周围都狂叫起来了。李克泰也不解释这些,继续说道:“先生初到千斤屯,当时岳武那里一穷二白,吃的用的,都是先生给带来的,你们说先生何苦呢?”
当真是何苦呢,图什么呀?
“两句话,你们懂不懂无所谓,但记住了先生不会带你们降了朝廷的。第一句是,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第二句是,后金不灭,埋骨辽东。听懂就懂了,听不懂回去读书去。滚!现在都滚吧!”李克泰心说,叫这些人来商量,完全是浪费时间。
赶走了这些人,李克泰自己捧起刘澈那份关于眼下辽东形势的文章。
这文章在李克泰眼中根本就不讲究用词与语句,显然就是这些粗人准备的,就怕他们看不懂,句句写的清楚明白。
等刘澈过来的时候,这里已经空了,只有李克泰一个人还坐在那里。
“李将军?”刘澈很意外,不是说讨论吗?怎么人全都不见了。
“先生,和这些粗人议事完全就是浪费先生的时间,有什么事情吩咐着去作就是了。昨晚上打了一架,半夜也打了,刚才又打。我把他们赶走了。我细读了先生这份文章,我只提一句,先生记得王翦征楚吗?”
提到王翦征楚,这确实是一个典故。王翦出征之后,一而再,再而三的问秦王要求宅子,金银,田地。不是王翦贪心,而是讨要这么多东西,纯粹就是为了让秦王政安心。
“好主意,只是我们要什么?”刘澈又说:“粮食朝廷不会给太多,要还不如靠自己,铁器也没有必要,不如咱们的钢好。”
“无所谓要什么,只要开口要。那怕是要一套宫里的上等瓷器呢,先生倒是喜欢喝茶,但先生用的那套杯子别说是京城了,就是放在沈阳城小门小户都比先生那个好。”李克泰说的明白,这只是一种态度,而不是真要什么东西。
提到瓷器,刘澈还真的没话说,自己用的那一套是后世的机器产物。
铁岭抄了许多家,可财货刘澈是分文没取。
刘澈问了一句:“比如成化年那鸡缸杯?”
说到这东西,刘澈真的心动呀。
“这个,可以有!”李克泰心说,开口要就是了,给不给是朝廷的事情。
刘澈也认同这个说法,点了点头后,听李克泰继续说道:“沈阳那边肯定也会采买一些东西,先生会把水泥还有钢买给沈阳吗?”
“我们永远不会卖原料,只卖成本。钢不是不能卖,但不会是钢锭。可以买刀,可以买炮。水泥的暂时不打算卖给沈阳,但咱们可以承接一些活。比如修建,建堡之类的话,当然,这个纯粹是为了扯皮准备的。”
说到这里,刘澈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先生为何叹气?”李克泰问。
“我想要一个入海口,可能是我心急了些。这事以后再提吧,顺着大辽河南下,是可以入海的,但这一路上,先不说沈阳会不会让我们用他们的码头,只说营口那里,我们没有海船,一切都是虚的。更何况路上,还有路过建州呢,他们能让我们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