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轻巧,他必会想方设法拉拢你。你能躲得开吗?”
田畴明知避无可避,硬是把心一横:“实在躲不过还有一死!”
邢颙还想再劝两句,却见田畴神色决然毫无动容之意,叹息道:“咱们相交十余年,无论才学、智谋、品行小弟都甘拜下风,可你这宁折不弯的倔脾气就不能改改?就算你洁身自好,当官也不是坏事,未必与节操仁义相悖。你怎么就想不通呢?”
田畴连连摇头:“入仕为官是否与节操仁义相悖,那要看为谁效力。”
“为明公效力,光复汉室天下难道不好吗?”
“光复汉室天下?”田畴挤出一丝冷笑,“子昂贤弟,你并非愚钝之人。程闵究竟想干什么,你不会不清楚吧?你是当真看不出来,还是自欺欺人不愿承认呢?”
“如今天下诸侯纷争,哪一路诸侯不是自立为王,只有太尉大人,始终不肯逾越一步,这难道不是要光复汉室的先兆么?”
田畴收起那副挖苦的表情,淡淡道:“无为其所不为,无欲其所不欲。既然我不劝你回头,你也无需要求我留下。但愚兄给你一个忠告,日后在程闵身旁一定要谨慎小心。当初我叫你探探程闵品行,你糊里糊涂就保了他。”
邢颙吓一跳,讷讷道:“没你说的这般严重吧。程闵为了郭嘉可是哭了好几起呢,人性皆善,及不善者,物乱之也。”
“人是随境遇而变的。当初你我同在深山隐居,又怎知今日分道扬镳?”田畴话中充满惋惜。
一席话说得邢颙满心彷徨无言以对。
“话已至此,贤弟好自为之。”田畴解开绳索跨上驴背。
“且慢!兄长不给明公留封书信吗?”
“不仁者可与言哉?”田畴头也不回,只稍稍挥动皮鞭,那小驴便驮着他颠颠而去。
邢颙被田畴的话吓的战战兢兢,不过还是不得不回邺城交差。
程闵听闻田畴离开邺城,马上命赵云快马追之,送上黄金百两,既然田畴不愿为官,那就送上金银财宝得以嘉奖吧。
邢颙见我如此也终于放下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