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室的门忽然打开了。
只见一个年迈的老者推开门,身上穿着绿色的工作服,手上提着一个桶,桶里面放着拖把。
老者开门说道:“医生,打扫卫生的时间到了。我进来拖地的。”
空气晃荡一下,迎面扑来的凉风,屋里面的香气弱了许多,我的心智恢复了不少。
我瞪大眼睛看着贺茂雄:“你是坏人,这是毒药。”
贺茂雄收起脸上的笑容,道:“老王,你怎么这个时候进来拖地啊?”老王道:“每天都是这个点的。”
贺茂雄脸上微微有些不高兴:“好吧。林大南,你先回去。我晚上再来找你。”
老王把拖把打湿,很熟练拖了起来。
我虎口脱险,心中松了一口气。
护士上前把我带走了。
贺茂雄还在看摄像头里面的情况。看来牛金花要遭罪了,戏子也怕是要吃亏,幸福只是摄像头,听不到对话。
回到院中,太阳照耀下来。魏忠贤站在荫处,看着皇帝。
我时不时看着看着魏忠贤,这小子实在是太阴森,昨晚神不知鬼不觉就进入我的病房,后来出去的时候也是匪夷所思,他在门上拍了一下,直接就把房门给打开了。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我倒是想起了人偶师,于是我认为魏忠贤的手上可能有铁丝和细线一类的东西,他是用这个办法打开房门才走出去的。
当然这是我的猜想,或许真实情况并不是这样子的。
我在花坛蹲了很长时间,回头看了一眼楼上,窗户里面,那个贺茂雄正看着我,那一双眼睛实在有点可怕,好像一眼就能把我看穿了。
我连忙转过头来,把院子里面的病人看了个清清楚楚。我确定古秀连不在这些病人里面。
戏子蹲在我的一边,有些精神力不集中,忍不住打瞌睡,有几次撞在花坛上。
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和戏子摊牌,让他跟我一起离去。
就算没找到那个苍青鼠王的话,也要离开这里。
大概到了中午的时候。
两个白衣护士下来,跟着还有几个男护工上前把戏子给抓走了。
戏子喊道:“你们要干什么啊?”
我看了一眼魏忠贤,忽然想起了一件很不好的事情。贺茂雄有摄像头看到牛金花进来帮我把药丸吐出来,那岂不是也能够看到我和魏忠贤在说话。
难道我已经暴露了吗?
我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到了魏忠贤身旁,把我的担忧说了出来。魏忠贤冷笑道,光线黑暗,根本看不到我的身影,那段时间的摄像头已经失去效果了。
我想,魏忠贤肯定是知道有摄像头,已经做了手脚的。
可是,整个下午,我都没有见到戏子。
我心中不安的情绪越来越强烈。戏子昨晚帮我催吐,可能已经被发现了。
到了四点钟,太阳的光线温度越来越弱。我环视了四周,确定疯人院守备如此松,除了一堵高墙和一个大铁门之外,要想跑出去,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为什么让我如此可怕?甚至魏忠贤要向我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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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我明白,疯人院恐怖的地方,我还没有发现。
这里面,其实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问了魏忠贤疯人院的秘密,之前有没有人跑出去的。
魏忠贤想了很久,说,的确有人跑了出去后,但是没过多久都自己回来,后来有人说跑出去的人都会死,就没有人想跑出去的,毕竟苟活着总比死去要好的。
离开疯人院,就会死,这就是疯人院的秘密吗?
吃饭的过程中。我始终没有看到牛金花的出现,而戏子被带走,已经过去了十个小时。我觉得不好的事情,终于降临了。
整个晚上我的身子一直在发抖,去看了一会电视剧。
电视里面反复播放着十年前的某一天的新闻联播,每半个小时重播了一遍,我坐在里面反反复复看了四遍,直到我的身子再也不发抖。
护士要大家回去休息,我才发现电视房最后一排,“小姑娘”脸色苍白,不断地发抖,目光无助地看着我,随即快速转移到别的地方。
我回到病房里面,等了很久都不见戏子回来。
我知道贺茂雄通过摄像头,可以看到我的表情。难道他是故意给我营造这种感觉,让我一个人品尝这种失落的感觉。
我一直在等戏子回来,渐渐靠在床上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从梦中惊醒过来。发现走廊里面还是暗黄的灯光,外面还是暗黑的天空,夜晚还没有过去。
那天晚上直到我睡着前,戏子一直都没有回来,而贺茂雄也没有找我,逼我吃那种黑色的药丸。
我陷入在惴惴不安之中,体会到人生最深重的孤独。也体会这自己的虚弱。
那个夜晚,我把自己所有的脆弱无穷放大,我觉得我要被困死在里面,精神几乎奔溃了,整个人似乎一夜之间就衰老了。
我的精神防线在这个晚上几乎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