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佬扒笑了笑,吐出了一口烟圈来,说你是条汉子。
我说如何见得?
肥佬扒说一般人瞧见我,就算不认识我,也给我这一身杀气给吓得浑身直哆嗦,胆小一点儿的更是直接吓尿了,实话跟你说,你坐的这张椅子上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大小便失禁,弄得卫生一点儿都不好弄,你现在这么淡定,实在少见。
我咳了咳,说我不是不怕,只是在此之前,并不认识你。
肥佬扒毫不在意,说那你以后的有生之年里,每一次回忆起来现在的时刻,都会被恐惧所支配,而这就是我的乐趣。
我说是么?
肥佬扒冲我微微一笑,说我们开始吧?
我说请。
我的嘴硬让肥佬扒有些意外,他盯着我许久,发现我一点儿紧张都没有,就好像自己根本置身事外一般,既不求饶,也不恐慌。
这事儿让他有些不爽,于是肥佬扒伸出了手,有人递了一根黑乎乎的木头给他。
肥佬扒掂量着手中的这根木头,对我说道:“这是槐木,槐木属阴,又唤作鬼木,打起人来特别疼,我这个是请泰国上师特别定制的,这根棍子下的亡魂,没有五十也有三十,我拿来,给你先松松骨。”
我说请……
砰!
我的话语还没有说完,那家伙手中的槐木棒就骤然落下,一下子就敲在了我的头盖骨上面,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来。
他是个老刑手,用力精准,这一棒子打下来,我感觉眼前一黑,下意识地叫了一下。
啊……
那胖子嘿嘿一笑,说怎么样,现在还嘴硬么?
我抬起头来,对他恶狠狠地说道:“痛快,再来!”
肥佬扒以为我在说反话,提着那槐木棍,朝着我的脑袋又来了一下,这一回更加重力了,我在剧痛之中,又感觉气血舒畅许多,口中大声叫着,说轻了,轻了,得重点儿!
我的挑衅让肥佬扒一点儿面子都没有,他也是发了狠劲儿,操起那槐木棍,就朝着我劈头盖脸地一通揍。
那槐木棍敲打在我的头盖骨上面,就好像打鼓一般,咚、咚、咚地响着。
我并非铁人,虽然修行让我的身体变得超乎常人,但终究还是肉身,那家伙一阵发狂地敲打,将我弄得满头鲜血,头上流下来的鲜血将我的眼睛都给糊住,视线模糊,感觉上半身的骨骼都快要碎裂了去。
而越是这种碎裂之后的麻痒,让我欲罢不能,越发地疯狂起来,大叫道:“肥佬扒,你特么不是狠么,怎么像个娘们儿,没吃饭还是咋地?”
肥佬扒耍狠一辈子,就没见过比他更狠的角色,他也给我弄得来了火气,那一通打,到了最后,那槐木棍居然“咔嚓”一声,从中间断开了去。
当瞧见那槐木棍断开的豁口时,肥佬扒终于意识到自己面前坐着的这人,跟以前的行刑对象都不同,那骨头有些超乎寻常的硬。
打人其实也是一项重体力的活计,肥佬扒不停喘息着,而这个时候有些发呆的俞百里终于回过神来,上前说道:“嘿,我还想从他嘴里掏点儿东西出来呢,别给打死了。”
肥佬扒恶狠狠地看着我,说没事儿,这小子是个练家子,弄不死他的。
俞百里奇怪,说练家子?不会吧,看着不咋地啊?
肥佬扒说废话,一般人的话,给我这一通打,不死了十回,也有八回了,哪里还有这般嚣张?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去拿着那烧得滚烫通红的烙铁,朝着我的胸口烫来。
嗞……
一声油脂的炸响,我感觉一阵过电般地剧痛,胸口处的皮肤与衣服黏在了一起,然后烫得黑烟直冒,滚滚而来。
啊……
我一声惨叫,却感觉经脉之中的郁积又通畅了许多,不过这个时候肥佬扒却一下子拿不住那烙铁,哐啷一声,直接掉落在了地上去。
旁边的人慌忙上前,说师父怎么了?
肥佬扒一脸错愕地望着我,说这小子身上有电?
俞百里说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碰他就浑身发麻,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搞的……
肥佬扒盯着依旧不肯屈服的我,叹了一口气,说看来不拿出我的看家绝学,你是真不肯低头了——小七,去吧绞肉机拿过来,我要把这小子的一对手臂弄下来,今天包饺子吃。
<b>说:</b>
明天吃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