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实力在暴跌。

此消彼长下去，卫恒必然能够杀死它。

但在千钧一发之间，空桑灵鹿却是作出了一个令卫恒感到惊讶的动作，它转身便朝着竹林之中钻去，鹿角轻而易举将坚硬如铁的金刚竹切成两截，伤口处洒下星星点点的鲜血。

卫恒心中却是松了口气。

如果空桑灵鹿不顾性命很他厮杀的话，那样还有些危险性，可此时它未战先怯，已经是失了先机。

余烬双脚连踏，身形如影，紧追而上。

一人一兽追逃之间，成片的竹子轰然倒塌，声音传向四野八荒，却没有妖兽前来救援，空桑秘境中的妖兽，大多灵智未开，感受不到卫恒的气息，因此对其有着强烈的恐惧心理，毕竟就算三百年道行的妖兽，都被他追杀得落荒而逃，更遑论它们。

妖兽的世界，比人族更加现实。

失去一蹄的空桑灵鹿，尽管已经竭尽全力，可仍旧没能将卫恒甩开，反倒是因为疲累，慢慢减缓了速度，身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剑气伤痕。

而顺着伤口处，细碎如蛇的剑气，疯狂的破坏它的生机。

它的实力至此已经跌破百年，此时哪怕和卫恒正面厮杀，也会很快被其斩于剑下，心头不禁浮现出了绝望的心情来。

“咻！——”

秉承着趁它病要它命这一优良传统的卫恒，不断挥洒剑气，终于是又斩下了空桑灵鹿的左后蹄，失去平衡的空桑灵鹿先是因为惯性，往前冲出几步后，便轰然一声砸在茂盛的竹林之中。

先前身上留下的剑痕，在同一时间，尽数迸溅出密麻的剑气和鲜血。

空桑灵鹿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却一次又一次的跌倒而下，眼中的仇恨和杀意敛去，转而浮现出恐惧来，它的竖瞳之中，卫恒的身躯愈来愈大，手中元始剑胚的剑尖，充斥着它整个瞳孔，最终在一阵短暂的剧痛后，它失去了对一切的感知。

那一瞬间。

属于空桑灵鹿的一切修为、感悟，全部化作了实质的斑点，从它的全身各处凝聚而出，最终缓缓漂浮在它的尸体上空。

道纹。

它的模样像极了玉如意，其上布满了玄奥的纹路，笼罩着一层蒙蒙的光芒，像是月晕似的，洒下清冷的月辉。

它的全身呈现纯白色。

百年道行以下的道纹，尽皆是纯白色，百年以上千年以下则是黄色。

虽说空桑灵鹿道纹之中，蕴含了三百二十年的道行，但其中很大一部分来源于它的血脉，因此它依旧呈现它本身的颜色，纯白色。

“呼……”

望着眼前的道纹，卫恒深深吐出一口气。

几小时的精神集中和追杀，他也早已疲惫不堪，可他仍然强撑精神，将元始剑胚掷向了空桑灵鹿道纹。

与此同时。

他的心中也在期待着，三十二年道行的上古道纹，将会赋予他怎样的神通呢，十年的九州生涯里，卫恒也吸收过不少上古道纹，它们赋予给卫恒的神通，首先不谈道行上的优势。

它们赋予的神通，也是非凡绝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