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人还是发自内心的笑起来比较暖人心,这样的笑不属于她。
看着她生气的脸,他有些不以为意地道:“就揍断一根手臂而已,谁揍断他脚了?”慕容辰谨被冤枉,觉得委屈了。“还有,我那是火头上停不了手,谁知道那畜生不经揍,轻轻地,手臂就这么断了,赖谁?”
顾小涵眨着眼,差点被慕容辰谨噎得一口气上不来,一张脸白得厉害。
还没有揍断他脚?不经揍?简直气疯的节奏。
“对,太子殿下你没有错,是我错了。”
“顾小涵,你讽刺我。”慕容辰谨满头黑线。
“不敢。”顾小涵深深吸一口气,“所以,请你赶紧消失在我眼前,立即,马上!”
声音加剧,顾小涵瞪着一双眸子,一手指着门口,小身板忍不住微微颤抖。
“……”慕容辰谨眸底划过一抹伤痛,足足看着顾小涵好几十秒。
然后,转身,一言不发,大踏步走出了屋。
嘭——
门被摔得巨响,仿佛整个房子的墙壁都在颤动。
顾小涵闭上眼,眼泪顺着脸颊不断滑落,双肩抽泣着,她竭力控制着自己。
一直冷眼旁观的夏映雪走了进来搂着她。
“没事了,走了好,小涵,从今以后我们可以过回我们宁静的日子了。”
“呜哇……”顾小涵终于憋不住哭倒在夏映雪的怀里,“他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好痛,我的心好痛……”
伸手,顾小涵一下一下捶着自己的胸口。
夏映雪红了眼,一把抓住她的手,“让他走,这个祸水,他来了让你那么倒霉,都怪我,当初要不是我竭力劝你收了他,把他留在身边,也不至于酿出今天这等大祸。”
“呜呜……可是,我不想要他走……真的不想……他一无所有,他只是为了我而揍人而已,我却那么狠心,什么都算在他头上……”
这丫头,真的是陷得太深了……夏映雪看着顾小涵这么痛苦的样子,她想,或许以后,她真的不敢轻易谈恋爱。
爱情这东西就是把双刃剑,既让人甜蜜又让人心痛。
慕容辰谨真的走了,一晃二十几天就这么过去了。
这二十几天来,顾小涵行尸走肉一般,麻木地活着。
一副小身板瘦弱不堪,看上去就严重营养不良,在商场里她拼命地卖衣服,书店里认真地卖书。下班了还得煲了各种营养汤去看望凌予华。
虽然每一次陈丹红都是一把将保温壶仍出很远,然后冲她吼:“滚,也不知道下药没有,想把我儿子毒死啊?”
然后每一次,都是刻薄至极的讥讽嘲笑:“拿着你的垃圾赶紧滚,等我儿子好了,我再给你算账!”
即便这样,顾小涵仍然坚持每天都过去,准时出现在医院里,接受她的讥讽辱骂。
如果陈丹红骂过了、气过了,能不追究慕容辰谨的责任,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她就这么默默地坚持着。
终于凌予华的手臂好得差不多了,前前后后总共花了近万块,还不包括顾小涵每天炖汤,买水果去看望的钱。顾小涵取空了全部家当也不够,剩下全是夏映雪找她家人拼凑垫付。
上大学的学费钱算是彻底泡汤了。
最后一次见陈丹红,她穿着一袭水蓝色纱裙,领口缀着无数碎钻,得体的剪裁包裹出她完美的身段,精致的妆容,衬托得她更加有韵味。
她斜着眼,看向顾小涵,语气里满满嘲讽:“终于不用见到你这副寒酸样,我睡觉也能安心了。”
顾小涵垂首,麻木了一般:“多谢夫人高抬贵手,不再做追究。”她坚持想让她放弃追究,这是她最后的目的。
“哼。”陈丹红冷哼一声,“就凭你?哈哈……”张狂的笑声,像刺一样,钻进后背,让人忍不住毛骨悚然。
顾小涵抬头去看她,眼皮一跳,“什么意思?”难不成,她还是不想放过他?
“什么意思你不用知道。”陈丹红风情万千地捋捋自己新烫的金色波浪卷发,耳垂上的珍珠耳环加上身上偏年轻款的裙衣,她看上去仿佛更小,似乎不到三十岁的样子。
“……”顾小涵觉得她话里有话,再要追问。
陈丹红得瑟的挑眉,丢下一句话,似问更像是肯定:“你确定,慕容辰谨那个男人真的是脑子有毛病?你以为他真要你这样的穷酸女人么?哈哈……”
顾小涵瞪着眼,完全莫名其妙,就见陈丹红已经笑着转身离去。
这是不追究了?不敢相信陈丹红就这么轻易地放手了。
慕容辰谨,近一个月以来,她努力不去想的名字,这一刻却从这个寡妇的嘴里说出来,顾小涵觉得心惊肉跳。
陈丹红话里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