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骆一笑哪里想得到这些,她现在就想着怎么把南郭寻手里的这盘子菜骗到嘴里,那道菜香味甜而不腻,像花香沁人心脾,看上去颜色搭配也很好,卖相极佳,骆一笑咽了咽口水。
所以当云深监督着那群大帅哥厨子准备好了所有的菜肴送到宴席上,结果发现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他到处去找骆一笑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好不容易在一处亭子里看到她,她跟太子两人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相对而立。
只见太子右手高举着一个盘子一动不动,而骆一笑则是站在那盘子底下用她的短腿使劲儿向上蹦,短手拼命往上够,那画面看上去十分滑稽,又十分和谐。
云深看到南郭寻的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发自内心的笑,嘴角也跟着扬起来。
他有多久没有见过太子这样笑过了呢?好像从十二岁时起吧,跟威远将军从战场回来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这样笑过了。
云深咳嗽了几声,两人都将头偏了过来,他本无意去打碎这幅宁静的画面,只是最近身体好像越来越虚弱了。
骆一笑迅速回神,小身板纵身一跃,抢到了南郭寻手里那盘香东西。
“云深。”南郭寻刚才脸上的笑意收敛了,换上了平时对人时候的那种面无表情。
“于谷子(云公子),你肿么(怎么)来鸡儿(这儿)了?”骆一笑两个腮帮子被她塞得鼓鼓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南郭寻伸出大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当心噎着。”
云深却是笑,南郭寻的面上依旧是平时他所见到的那样毫无感情像一块寒冰,但是在面对骆小姐的时候,他真的很温柔。
云深看着骆一笑,“在下是来问问骆小姐,刚才宴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宾客都散了,也弄坏了不少东西,还有厨房已经准备好的膳食该如何处理?”
骆一笑一听,猛地把嘴里的东西往肚子里一咽,拨开南郭寻大手瞪大眼睛大喝一声:“什么!”
两个大男人还以为骆一笑是怎么了。
她下一句就问云深:“弄坏了多少东西?”
云深还没明白过来骆一笑是什么意思,只见她已经把盘子里最后几片菜叶子也塞进了嘴里,然后起身朝着刚才办宴会的那个小花厅去了。
碧雪池的壮丁们正在收拾残局,骆夫人迎了过来,她有些惊诧,云公子什么时候也在这里了?
“娘,弄坏了多少东西?”
“娘正要跟你说这件事呢,这次宴会所有的宴客桌和器皿都不能再用了,你看看是叫人回家去搬一点过来还是用钱再买一些,这些以后宴客都少不了的,短少了可不行。”骆夫人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但是骆一笑却突然转过头看着南郭寻,朝他一摊手,“赔钱。”
云深有点傻眼了,但是南郭寻却仿佛已经预料到了要发生什么一般。
“骆小姐,这是何意?”云深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骆小姐要让太子赔钱。
南郭寻笑着看着骆一笑,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显然是发出了他的疑问。
“今天要不是你要查那个什么鬼东西,也不至于把我地方弄成这样,弄坏了这么多东西你说是不是要该你赔?”
南郭寻看着面前这个强词夺理的丫头,也不发火,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今天的事情可是他出面才能解决得这么快,现在他要看看这个丫头要翻出什么花样来颠倒黑白。
“笑笑。”骆夫人显然是觉得骆一笑现在的举止不像个大家闺秀。
但是对骆一笑来说现在钱才是最重要的,她刚刚穿越来这个世界,很缺钱啊!
骆一笑拍了拍骆夫人的手算是安抚,然后叫人先送她回去休息。
她看着南郭寻道:“第一,太子你今天带着那么多喽啰兵进来把我吓着了,需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第二,你的人也吓着我请来的客人了,今后她们看见我可能会有心理阴影,对我印象就不太好了,你要赔我名誉损失费;第三,你把客人都遣走了,厨子们做出来的东西都浪费了,你要赔我财产损失费;第四嘛,反正这些都赔了,你就顺便帮我把桌椅板凳锅碗瓢盆一起赔了吧。”
如果说前三条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那第四条就已经点出了上述条款的精髓了。
那就是,能耍赖皮的时候绝对不当正人君子。
听完这些话,云深有些好笑地看着骆一笑,但是他更加好奇太子会是什么反应。
从前都是太子阴着耍别人,如今遇到这么明着耍他的,他倒是想看看太子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其实骆一笑也知道,自己这么做是有点无理取闹了,毕竟这件事情的确是太子帮了她,不然她一个人还真的没办法解决这些毫无头绪的事情。
而且连碧雪池也是太子送给她的,她不应该这么得寸进尺的。
但是她就是很不爽他总是什么事情都跟自己对着干,她要做什么事情他都偏不顺她意!
骆一笑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她现在只想趁着这个机会狠狠敲诈他一笔,好让这个家伙以后见到她骆大小姐乖乖离得远一点。
“那骆小姐觉得本宫该赔多少合适?”南郭寻淡淡问道,脸上的戏谑一闪而过。
云深诧异的看着太子,难道太子还真的打算签订这样的不平等条约?
骆一笑一听这话,马上心花怒放,那心里盛开的一朵小菊花都开到脸上了,要多灿烂有多灿烂。
她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按照大顺十两银子可以找个美娇娘当媳妇儿的经济规律,那她十两银子找个小白脸应该不成问题。
当然,一个小白脸可能不够,具体数目以将来心情为主。
这样算下来,应该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她仿佛看到了人生赢家的道路已经向她缓缓铺设而来。
脸上已经抑制不住露出了猥琐的笑容,那笑容云深看着只觉得不寒而栗。
而南郭寻只用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满脑子除了吃就是男人皮相的女人在想什么了。
这个死丫头思想没有深度,要揣摩她的想法实在是太容易。
“想好了吗?”南郭寻故意问道。
骆一笑伸出五个手指头。
云深道:“五百两,虽然比起这些宴客桌椅和器皿的价格高出许多,但是加上小姐刚才说的……那些条目,应该差不多了吧。”云深实在是没有记住,刚才骆一笑提出的那些奇怪东西到底是什么。
骆一笑四根手指头一屈,食指晃了两晃,“不不不。”
“五万两。”南郭寻很是干脆地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