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宇文冽猜得到她想说什么,直接把她的话堵了回去,“以后你要是再这么不知轻重,我就直接气死算了。”
“你威胁我?”常梓绯趴在他身上,抬头看着他,“能不能别拿生命来威胁?动不动就死不死的,你敢死一个给我看看?信不信我现在就扒了你的皮!”
“……”宇文冽看着她难得露出这么凶狠的表情,不怒反笑,“好,我信,所以你就不要气我,以后要知道轻重。做什么事情都要想想,鱼先生会不会被你气死。至于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你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常梓绯听了他一整晚的废话,唯一这句还稍像点人话,重新躺下来。只是,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常苼奶奶。
死亡这个话题,实在太沉重,没有人愿意过多去谈论。可即便如此,这个问题还是存在的,每个人也都会面对。
她能想象得到,常苼奶奶年轻的时候,一定也和她的箫少爷情深意笃。他们虽然没有子女,却几乎走遍了全世界。最终,却是现在这样,一个长眠在这个孤岛上,一个几十年如一日地独守着。
这种事情,她想起来就觉得心里压抑得难受。
“鱼先生…”她忍不住叫了他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嗯?”他感觉到她情绪有些低落,忍不住抬起她的头,“怎么不高兴?”
“也没有,就是觉得,死亡这种事情,太残酷了。不管多惊天动地的爱情,在这么残酷的事情面前,也显得无力。你说常苼奶奶是不是很可怜?她以后还要一个人守在这里,又没有子女,这种事情,让人感觉太凄凉了。就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
宇文冽一听她是为这事烦闷,松了口气,沉思片刻,安慰她,“死亡这种事情,不是我们这种凡夫俗子三言两语能探讨出结果来的事情。‘未知生,焉知死?’连孔子这种有智慧的圣人都主张,我们只管活好就可以,至于死,不要太多地让这个字来困扰自己。”
常梓绯心里的沉重瞬间被他这么深厚睿智的话语扫去。
他停顿片刻,再度启口,“至于常苼老人,你觉得她可怜,她自己未必这样想。如果她想要过一种世俗人的舒适生活,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连我们都可以为她做到。但她肯定不会接受。她选择在这里守着,于她是最幸福的事情。他们虽然一个生,一个死,但你可以换个角度来想。生者,可以有更长的时间去怀念长眠的人;逝者,已经用尽他的一生去爱。现在,他们只是用另一种方式在延续笙箫合奏的美好,所以都是幸福的。”
常梓绯听着他用这么一种奇特的方式来解读常苼老人的境遇,最残酷的事情,被他解读成这么浪漫美好的童话。平时总是见到他的冷硬淡漠,很少能看到他这么感性的一面。
她虽然知道他是在努力安慰她,却也不自觉地被他感染,纤细的双臂瞬间抱住他的肩,忍不住主动送上粉`唇……
宇文冽有些意外女人这么突如其来的主动,心里暗暗叫苦,他努力修筑的防线……其实很脆弱。
果然,他很快被她拉入软泥一样的欲`望沟壑,毫无招架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