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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章性子还是这么急,都是大姑娘了,还和小丫头似的。”靖王欧阳随哈哈笑道。
庆城公主嘟起了小嘴,倚在诚和帝怀中,看向靖王,道:“皇叔可别光说嘴,一会儿要是没有好玩的东西给我,我可是不依你的。”
看着小女儿娇娇滴滴的样子,诚和帝哈哈大笑,指着靖王道:“让你不要招惹这个丫头,你偏不听,这下子钻进套子里了吧?该!还不赶快拿出你给咱们兰章准备的生辰礼!”
靖王在诚和帝面前就是个乖乖老弟的样子,赶紧拍了拍手。
众人都屏息以待,谁都知道靖王好玩,府上也不知道有多少稀奇有趣儿的东西,想来这回送庆城公主的定然是个什么稀世珍宝。
庆城公主贪玩儿,也离了座,全然不顾她身上着的是公主大礼服,提着裙角就要跑到大殿门口往外张望。
齐皇后便笑道:“兰章,你都是个大姑娘了,慢着些,这么多人看着呢,你皇叔还能耍赖不成?”
殿里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庆城公主便颇为不好意思,却磨磨蹭蹭地不肯回自己的座位上做好,仍旧是一副很心急的样子,扒着一个小宫女的肩膀,娉娉袅袅地站在朱红色的圆柱旁。
只闻一阵环佩叮当,鼻尖闻得阵阵奇香,两个婀娜多姿的女子跟在引路的小寺人身后走进了云歌台。
这两个女子都是异域装扮,两人都面色白皙,鼻梁高耸,眼窝深陷,连玥仔细打量着,倒觉得有些像前世的中东那边的女孩子。
庆城公主围着这两个女孩子转了几圈,好奇地问道:“皇叔,你说要送我生辰礼,难道是这两个绝世美女吗?”
“兰章真真是冰雪聪明!”靖王摸着胡子哈哈大笑,“本王送的就是这两个胡奇族美女!”
连玥听欧阳铎讲过《天启九州志》,知道这胡奇族一直生活在天启朝的北方,是个游牧民族,一向民风彪悍,时常有劫掠天启边疆的事情发生。
两个胡奇族女子也朝着庆城公主行了礼,自我介绍了一番,原来二人算是两姐妹了,一个叫做金蛮,一个叫做玉奴。
庆城公主的小嘴就嘟了起来,老大不高兴的样子:“皇叔这送的算是什么生辰礼啊?我身边的丫头够使唤了,而且各个都长得水灵灵的,就算是不够使唤了,我跟齐娘娘说一声,这内务府的丫头,还不可着我挑啊。拿走拿走,我才不稀罕皇叔送的生辰礼呢。”
靖王也不生气,反而很喜欢庆城公主发脾气的样子,倒是齐皇后嗔怪庆城公主,道:“兰章,你怎么跟你皇叔说话的?”又冲着庆城公主招了招手。
庆城公主就一脸不高兴地回了自己的座位。
靖王哈哈大笑,冲着那胡奇族的两姐妹拍了拍手。
两姐妹会意,金蛮就拿出一根绳子来,将玉奴绑得结结实实的,还拉了旁边的小寺人检查,等小寺人确认这种捆绑的程度,玉奴一个弱女子是完全没有办法解开之后,金蛮才从跟着的小寺人手里拿了一块绸子,将玉奴整个人罩住,然后冲着庆城公主笑了笑。
不过是一息之间,金蛮就将绸子掀了开来,而原先被五花大绑的玉奴竟然好端端地站在了众人面前,那根绳子也整整齐齐地躺在她的双手中。
众人都不免惊叹起来。
连玥低头一笑,想来这两姐妹应当是学了魔术中的逃生术了。这个靖王还真的蛮有意思的,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这两姐妹,看来是对了庆城公主的胃口了。
果不其然,庆城公主笑得十分灿烂,嘱咐了身边跟着的范非:“赏!”
诚和帝和齐娘娘等人也跟着说赏,就连欧阳铎也说了个赏字。
金蛮和玉奴立马就下跪谢恩,小寺人跟着就把准备好的金银锞子赏了下去。
庆城公主开心得红光满面,扭头不知道在跟范非说了些什么。范非也不时地点头,神情温柔而专注,仿若天地之间只有眼前的庆城公主在他的眼帘,其他的所有一切都不过只是空白。
连玥低了头,微微抿了一口清亮的茶水,总觉得这茶水比往常要苦一些——庆城公主看起来还懵懂无知,而范非已经是个翩翩少年郎了。假若不是家逢大变,想来这范非也不是配不上庆城公主,可如今他毕竟只是个少监啊!
靖王的礼物仿若是抛砖引玉,接下来一连有大臣献上了生辰礼祝贺庆城公主芳辰,无非都是一些吉祥物件儿。女孩子们的生辰礼自然是单独送给庆城公主的,庆城公主也似乎并没有要当众看看的意思。
娘娘们送的也都是些贴身的小物件儿或者小玩物儿,庆城公主也都笑眯眯地收下来了,看得出来,庆城公主在公里的人缘很好,几个娘娘们对庆城公主都是慈爱有加,就算是炮仗脾气的刘贵人也很是豪爽地给了庆城公主一尊翡翠观音:“这是圣人前一阵子赏给我的,说是让我没事的时候多念念经,我连字都不识一个,还念什么经啊。倒是瞧着这观音像挺好看的,就送给你摆着玩儿吧。”
众人听了都一头黑线。
连玥偷偷看了诚和帝一眼,见诚和帝嘴角都抿起来了,看来是气得不轻。倒是寿王反而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好像早就对刘贵人的行径司空见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