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为何?”叶蓁反问,“爹莫非忘了,舅舅手下有一支军队,不过实在太过懒散,不成大器,不过要是由爹来带的话,日后定然比叶家军更出色。”她面色淡然,慢悠悠的说着,完全没有看见叶蒙的惊讶的神色,随即叶蒙就紧紧皱眉,面容严肃。
他不悦的道:“珍珍,这是谁告诉你的,你怎么知道你舅舅的军队将士情况?”他话语里带着探究以及担忧,生怕有谁给叶蓁灌输错误思想。
叶蓁摇摇头,淡淡道:“没人告诉我,爹,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总归舅舅的将士都闲散的回乡种田,可是人数很多,爹若将他们带成一个全新的军队,岂不是美事一桩!”
叶蒙用一种全新的眼神盯着叶蓁,他好像从来没有看懂过他这个女儿,原先他只认为叶蓁是个娇纵惯了的少女罢了,她爱那首饰美丽的衣裳,他就全部满足叶蓁要求,如今他却觉得叶蓁看事角度犀利,他以前当真是小瞧她了。
叶蒙沉吟片刻,却是点点头,“待我想想,珍珍,爹先出宫,你在这宫里可要照顾好自己。”
叶蓁目送他出宫,那卡在嗓子眼里的话却是久久未说出,她本想提分家一事,即便她不说,待爹回叶府,叶贵等人岂会坐以待毙,如今叶蓁就是平民百姓一个,而且没了俸禄以及官爵,当真是不能给他们带来利益,他们早就看不惯叶蒙,定然会趁机打压他。
叶蓁兀自想着,冷不丁的身前站着一个人,君宁澜露出一贯懒洋洋的笑意,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就说:“夫人倒是想的出神,怎么想好怎么帮岳父了吗?”
叶蓁自来就知道君宁澜生的好看,唇红齿白的,眉目若画,斜眉入鬓,狭长的桃花眼总是含着淡淡的笑意故而总是给人一种风流多情的错觉,认为他品性纨绔不堪,他总爱穿一身红衣若烈火一般潇洒不羁,不过也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心机的深沉。
他以玩世不恭作伪装,叶蓁犹记得他犀利若利刃的眼神,在他那种眼神下,仿佛任何人都逃不过,一切秘密都会暴露。
只是那般青年有志,智勇双全的人前生却落得个万箭穿心的下场,当真是天妒英才。叶蓁蹙眉,莫名的开口道:“依你如今的武功,倘若有人要谋害你,而且成功了……”话没说完,她却闭口不言,问这个有何意义?既不吉利同时那都是前生的事了,再说那时候的君宁澜是孤立无援,他叛乱内部人背叛他……叶蓁眸光微闪,甚至带着几分怜悯神色,倒教君宁澜一头雾水。
他眉峰一挑,拨弄着扳指,却是漫不经心的回道:“不可能,我不会让人又那种机会,再说,或许”他似笑非笑的扬唇道:“或许我是金蝉脱壳呢?故意为之?”
这话倒教叶蓁眼神一亮,也是,君宁澜这种狡猾的人怎么可能轻易的死了,指不定前生他就是假死金蝉脱壳了呢,她好笑的看着他,近乎是赌气似的说:“你可要长命百岁,我可不想过早守寡!”
君宁澜含笑,笑意更深,“那是自然,你不是想,”他蓦地俯首的凑近叶蓁耳旁,低喃道:“你不是一直想当皇后吗?”他说:“夫君一定满足你的心愿。”
叶蓁一怔,有些不可置信定定的盯着他看,他知道了什么?只是盯着看他许久,君宁澜都是那模样,并无异常,她目光转向层层宫殿,轻声道:“好!”
本就属于她的东西,她终究要夺回来。
叶蒙回了叶府,岂知叶府如今乱成一锅粥,黄氏一听叶蒙革职查办,圣武帝指不定后面还有什么惩罚呢,若是连累他们四房怎么办?于是便吵闹着要分家。
凤娇捧着大肚子,小心翼翼的坐在一旁,气的咬唇,她没看出这黄氏势利的嘴脸,当下只觉得心寒极了,不仅如此,就连二老爷叶照也是起了心思,频频看向三老爷。
老夫人端坐在太师椅上,目不斜视,冷眼盯着几个儿子,嘲讽道:“怎么,你们大哥被革职了,你们就巴不得分家了?我真是生了几个好儿子!”老夫人也是气的全身哆嗦。
二老爷腆着脸,一本正经的说:“母亲,我们也是为整个叶府着想阿,如今大哥做出这等事,好在皇上仁慈,可是他叶蒙的所作所为,怎么对得起我们叶家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