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惨了。
沐暖暖的眼里噙着泪,灯光照着她的脸上,一闪一闪,晶莹剔透。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在听着韩家栋与林月的往事里,心里会那么疼,那么痛,那么难受。
其实,自己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啊。
只能说,自己太心软了。
沐暖暖这么笑自己。
“当时妈妈没找过那个孩子吗?”
不知为什么,沐暖暖的心里竟然涌起了一股埋怨婆婆的浪潮来。
“找过,没找到。再说,谁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是真来到人间了。依我想啊,你林阿姨那样的柔弱,而且,又没有工作,你韩叔叔入狱后,收入便断了,她靠什么生活,靠什么养孩子?加上,她是个犯人家属,处处受人白眼。所以啊,你公公的有句话很可能是说对了。那就是,你林阿姨很可能把孩子给打掉了。否则,她哪能舍得丢下孩子而跳楼自杀啊?孩子是母亲的命根子,天底下没有一个妈妈能撇得下孩子!”
想想也是。
林月阿姨再苦再难,假如有个孩子牵挂着,她一定不会那样去轻生。
见沐暖暖带着一脸的悲戚陷入了沉默,郝静雅也沉默了。许久,她说:“暖暖,我顾不得脸面和羞耻,跟你说了这些陈年往事,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希望你能理解云泽,不要计较他的行为。他会变成这样不可理喻,很可能是因为我和我们这上一代的原因和恩怨所造成的啊,你原谅他,千万原谅他好吗?”
沐暖暖没有回答,一个人要原谅一个魔鬼,这谈何容易?
“好孩子,看在妈妈的份上,你原谅云泽好吗?我相信,云泽他会慢慢地变好的,你不会和他离婚吧?暖暖,云泽他心里也苦啊。都是我不好,我不好啊…….”
郝静雅无力地喊道。
回到房里,天已大亮,明亮的光线映照在薄薄的窗帘上,给室内营造了一份迷蒙的氤氲。
一夜未睡,有些头痛脑胀的,沐暖暖想趁去医院之前小憩一会。
六月的南方,大清早的便有些炎热了。
身上黏乎乎的,到浴室冲了个凉出来,躺在打开了冷气的屋里,睡意,却不辞而别了。
身底下垫着的是,当地人俗称为“麻将席”的凉席,这种席子,用抛光的竹片串缀而起,形状大小酷似一块块麻将牌。睡着上面,凉爽,就算是出着汗的身子,也不会感觉到黏乎,很惬意。
可此刻,沐暖暖总觉得身子被烙得生疼。仿佛,身子底下铺了一层碎石子;又仿佛,睡在了东北的火炕上。
翻来覆去折腾了好几回,她恼怒地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