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姨这人面冷心热。”
说着,沐暖暖噗嗤一下笑了:“你还有什么人没问到的?一口气问清楚吧。”
袁子桐也笑了,羞窘地将眼镜推了推,心说,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并不想提到这些人,说这些话呀。
情子桐也不着急,他觉得他是了解柳依依的,柳依依对自己的的肝义胆如
.胆笑过之后,袁子桐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一抹正色,透过琥珀架镜片传递了出来,“暖暖,我今天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沐暖暖温温柔柔地说:“你说吧,慢慢说,我今天有很多的时间倾听你说。”
“我有很多话,可是,不知该从哪说起。”
“想到哪就说到哪,又不是毕业论文,不需要一本正经地立题选题。”
“暖暖,你变得越来越幽默了。”
“是吗?被生活重重地幽了一把,剩下的,只有默了。”
这下,袁子桐笑不出来了。
他索性将车停在路边,被浓荫遮得有些阴暗的车内,那双柔和却带着探询的眼睛,直直地望着沐暖暖。
“暖暖,你过得不好,过得一点都不好,是吗?你告诉我,告诉我!”
沐暖暖的脸一红,低下头。有些躲闪的眼神里,无言地诉说着痛楚与苍凉。
“暖暖,乔语彤告诉我,那个混蛋,他一再对你施暴,是这样吗,是这样吗?”
沐暖暖依旧不回答,只是将头垂得更低了。
“他凭什么这样待你,你为什么要承受?暖暖,你说话,说话!”
袁子桐差不多像狮子一样吼了起来。
沐暖暖诧异地抬起头,迷茫的双眼,在袁子桐变了色的脸上扫过去……认识他这么多年了,沐暖暖还是第一次看到袁子桐如此暴躁,如此发急。
“子桐,我…….唉,这里头的事情,就象乱麻似的,我真的一时无法捋顺。”
“就算是天大的乱麻,今天我也要陪你捋顺。”袁子桐从车载小冰箱里拿出一瓶绿茶,递给沐暖暖:“先喝口茶润润嗓子,今天,要是不把乱麻理顺,我不放你回去。”
“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执拗了?”
“在你离去之后,”袁子桐虽然还是有些羞窘,但他豁出去了,再矜持的话,他担心从此没有机会了。“我才发现,因为自己太不执拗了,所以将一生的幸福都放走了。”
“子桐,现在…….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有,当然有。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沐暖暖却悲哀地想,就算有天大的善,自己和袁子桐也不可能再走到一起了。
她没忘记,自已是个已婚的女人!就算离了婚,这身份就像镌在身上的烙印,这辈子都很难除去了。
“暖暖,说吧,把事情说出来,不仅可以酌情解决,而且,你心里会舒服很多。今天,你不要把我当成袁子桐,而是,垃圾回收站!”
袁子桐真诚火热的执着,让沐暖暖再也无法闭口不说了。
她扭过身子,望着窗外被玻璃涂成咖啡色的棕榈树,她觉得,自己的心,就像那些棕叶,裂开了一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