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靖厌恶傅冉云,听后嘟嘴不虞道:“哦,那二姐姐写了什么诗呢?”
傅卿云神神秘秘一笑,转头吩咐忍冬:“忍冬,昨儿个我跟韩嬷嬷还炫耀二姑娘的诗来着,你去将二姑娘的诗拿来,就放在我桌案头上昨儿个你收拾的那叠子纸里。”
忍冬轻轻蹙眉应诺,瞥了眼傅冉云。
一屋子人的目光全集中在傅冉云的身上,傅冉云紧张地攥紧帕子,她暗暗发誓,若是这次傅卿云敢骗她,看她要傅卿云好看!拼着脸面不要,她也要将傅卿云脸上的人皮给扒下来!
傅卿云忽略傅冉云眼中一闪而逝的狠辣,笑盈盈地看着大家,望向主位时,发现傅老夫人果然满意地回望过来。
傅老夫人果真是希望她以德报怨的,不管傅冉云和小林氏怎么闹腾,她都希望她傅卿云能和她们冰释前嫌、和睦共处。她暗中哼笑一声,若是小林氏算计的是傅老夫人的命,她不信傅老夫人仍能这么淡定。
这时候,二房的四姑娘傅云丽突然好奇地开口问道:“大姐姐刚刚说,二姐姐最得老夫人真传是什么意思?”
傅卿云一怔,暗道这位四姑娘倒是好敏锐的洞察力,她留着这个话头就是为了和其他弟妹一起哄傅老夫人开心,便看一眼眉飞色舞的傅老夫人,与有荣焉地笑道:“你们年纪小没听说过,老夫人在闺阁中时素有才名,名满燕京,尤其在诗词造诣上曾得过当时的太后娘娘夸赞呢。咱们祖父是个武将,所以啊,家中读书读的好的叔伯和兄弟姐妹,尤其是会作诗的,都是承了老夫人的福气呢!”
满座的孙子女先是惊讶,接着争相夸赞傅老夫人,说承了傅老夫人的才气了,其中傅冉云最为矜持。
徐嬷嬷眉一挑,看了眼傅卿云,这位大姑娘的口才可真不一般,专挑老夫人爱听的说。再一看傅老夫人,傅老夫人眉眼间的喜色压都压不住了,满脸都是和蔼的笑容。
说完这圈话,忍冬送来傅冉云的诗,因她不识字,也认不出字迹的好歹来,索性将那叠子纸全拿来了。
傅卿云并未责怪她,抽出傅冉云的诗来,傅云靖一把抢走,大声念出来:“春桃。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傅老夫人听完,情不自禁地拍案叫绝:“好诗,好诗啊!我们将门之家竟也出了个才女!”
傅老夫人十分欣慰地看着傅冉云,之前觉得这孙女不顺眼,现在看哪里哪里顺眼,细细看过去,傅冉云虽然容貌上不如傅卿云和傅丹云,但胜在她气质甜美,娇憨可爱。
傅老夫人这么一想,顿时觉得傅冉云只是个有点被宠坏的娇小姐,对傅卿云做的那些事是被宠坏了才做出来的,日后好好调教,仍是可造之材。
她要了傅冉云的诗,一边品味诗的意境,一边夸赞道:“诗好,这手簪花小楷写的也极雅致的。”
傅冉云羞答答地红了脸,回答道:“老夫人谬赞了,和老夫人比,还差得远呢。”算傅卿云识相!
傅卿云微微一笑,随便夸一句,她就想和曾经名满燕京的傅老夫人相提并论了?真是不经夸啊!
但是傅老夫人沉浸在诗中的意境里,没有留意到傅冉云说了什么,否则肯定会变脸的。
傅云靖见傅老夫人欢喜,注意力全放在那首诗上了,嘴巴嘟起,明显不高兴,偷偷朝傅冉云做鬼脸。
傅冉云心情好,半分没生气,她隐隐觉得她的这份才能肯定能得傅老夫人青眼,满府的兄弟姐妹里可就只她和焕云最会作诗。这时候她不责怪小林氏了,因为当年小林氏就是因为打听到傅老夫人年轻时是才女,才会下气力让她和焕云一点点攒起才名。
傅云靖郁闷之下随手翻看剩下的纸张,忽然他贼贼笑着对傅老夫人道:“老夫人瞧,这是四哥哥的诗,这字,怎么写的比狗爬的还难看啊!”
座下便传来一阵阵笑声,傅卿云似嗔似恼地解释道:“四弟弟是个聪明的,就是不肯下气力练字,夫人常常让我拘着他练字,这是他随手写的。”
傅老夫人不虞,看了诗后,眼前一亮:“字难看,诗却是极好的。”她微微沉吟,不知在计量什么。
傅卿云暗笑,有她在,傅老夫人的计量肯定会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