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焕云气的鼻子里吹出个鼻涕气泡:“你们这帮没出息的!”
茴香梗着脖子被反剪双手不肯屈服,却不敢挣扎,生怕琉璃渣子扎到自个儿,只嘴里干巴巴地叫:“大姑娘,你放了四少爷,若是老夫人知道大姑娘手足相残,定不会饶了大姑娘的!”
傅卿云轻蔑地看她一眼,旋即扭头,连多看一眼都觉得会脏了自个儿的眼睛。反正她和小林氏母子三人撕破脸皮了,何必再怕得罪傅焕云的丫鬟。
茴香一路哭叫着“放了四少爷”,一路华丽丽地被扔到梨蕊院的花圃下,狼狈地摔在泥巴里,她也不起身,就坐在脏兮兮的泥巴里哭。
平时寡言少语的苍耳拍拍手上灰尘,洗了个手,淡淡地说道:“昨儿个晚上我们将洗脚水泼在这里,才有这泥巴地。”
茴香哭声一顿。
梨蕊院的一个洒扫婆子嗤嗤笑:“我记得昨儿个夜里张大嫂子在这里撒了泡尿来着!茴香姑娘别不是想借着这泡尿照照自个儿的妖精模样罢?”
一语未了,满院子的丫鬟婆子捂嘴大笑。
茴香气的脸红脖子粗,赶忙从泥巴里爬起来,一时间觉得浑身都是尿骚味。
那洒扫的婆子犹觉不够解气,轻轻推了茴香一把。
茴香猝不及防,再次跌倒,张着嘴,吃了一嘴的骚味泥巴,她干巴巴光打雷不下雨的眼睛终于如洪水决堤般大哭。
傅焕云怔怔的,看着傅卿云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这个人再也不是他心目中完美善良的大姐姐,而是个魔鬼,他抽抽噎噎地说道:“大姐姐,你变得太狠心了!”
傅卿云不语,她是变得狠心了,可小林氏母子三人是从来都对她狠心,甚至是冷酷残忍。
傅老夫人匆匆而来,傅焕云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双手抹着眼泪哭道:“老夫人救我,大姐姐打我,欺负我!”
傅老夫人皱了皱眉,喘着气问:“卿丫头,这是怎么回事?”
傅卿云没动,依旧踩着不老实的傅焕云,平心静气地说道:“老夫人恕罪,孙女行礼不方便。刚才四弟弟疯了似的,跑到我的院子里搬东西,搬的全是我母亲留下来的遗物。他说只有搬走‘姨娘’的遗物,我才会认夫人为母亲,甚至他故意摔坏我的卿云拥福簪。我万般无奈下,出手教导疯狂的四弟弟,四弟弟不听我训诫,便要打我,砸烂了我房里的珍玉古玩。我只好和丫鬟们一起制服四弟弟和那帮跟着打人的丫鬟,等老夫人来裁夺。”
傅老夫人看着满地的玉器和琉璃碎片,心肝肺都是疼的,傅焕云根本不知道他砸掉的这些东西价值多少银子,有些甚至是银子都买不来的,属于有价无市的宝物!
一个顽劣不堪,烂泥扶不上墙,一个乖巧听话,等着她来裁夺,傅老夫人一眼看出事情发生的经过,心早就偏向傅卿云了。
“傅焕云!你个孽障,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暴怒的傅老夫人一拐杖敲在傅焕云的腿上。
傅焕云疼得大哭:“你个老太婆,没看见躺在地上的是我么?是大姐姐欺负我,你凭什么打我?”
傅卿云无奈,傅焕云就是个炮仗,一点就着,永远学不会冷静思考,更不懂什么叫做隐忍。
傅老夫人早就见识过傅焕云的蛮不讲理和粗俗无状,却依旧因为这句“老太婆”气的恨不得撕烂了傅焕云的嘴巴子:“傅焕云,你不敬长辈,冲撞长姐,给我滚去祠堂跪着!屡教不改的破落户!”
傅焕云撒泼放赖:“我不去,我不去!要去你去!你个死虔婆,你自个儿陪着那群老鬼去死!我要找夫人,我要夫人!”
傅老夫人的心脏被傅焕云锻炼得很强大,不再像第一次听到这些咒骂的话那般会气的昏倒,她冷笑道:“去不去,由不得你。除非你不想做我定南侯府的子孙,否则,我活着一天,就能教训你一天!”
傅老夫人一抬手,几个粗壮的婆子走过来拎起挣扎不休的傅焕云熟门熟路地制服他,一路拎到祠堂里,远远的还能听到傅焕云的咒骂。
傅老夫人捂着心口,颤颤巍巍地坐下喝压惊茶。
傅卿云愧疚地说:“让老夫人为我来操心了,是孙女的不是。”
傅老夫人叹口气:“你的处境我知道。唉,焕云已经被教坏了,一个好性子的人要变坏很容易,可一个坏性子要扭过来却很难。焕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我是不指望他将来有出息光耀我们傅家的门楣。”
傅老夫人已经放弃傅焕云了,或者说,傅焕云对她积怨已深,傅老夫人光凭这个,都不可能让傅焕云将来有出头的一日。
傅卿云没有说话,掩饰掉唇边的笑意,老侯爷是想纠正傅焕云的爆碳脾气,让他学好,可有傅老夫人三天两头地找理由让傅焕云跪祠堂,傅焕云想学成如玉君子,那是痴心妄想!
傅焕云这辈子得毁在傅老夫人的手上了,毁掉一个人,远比培养一个人要容易得多。傅老夫人叹口气:“你的处境我知道。唉,焕云已经被教坏了,一个好性子的人要变坏很容易,可一个坏性子要扭过来却很难。焕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我是不指望他将来有出息光耀我们傅家的门楣。”
傅老夫人已经放弃傅焕云了,或者说,傅焕云对她积怨已深,傅老夫人光凭这个,都不可能让傅焕云将来有出头的一日。
傅卿云没有说话,掩饰掉唇边的笑意,老侯爷是想纠正傅焕云的爆碳脾气,让他学好,可有傅老夫人三天两头地找理由让傅焕云跪祠堂,傅焕云想学成如玉君子,那是痴心妄想!
傅焕云这辈子得毁在傅老夫人的手上了,毁掉一个人,远比培养一个人要容易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