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聂姑妈面带春风地进宫,她虽然被关在聂府不许出门,但上次聂老夫人受了教训,除了不能随便出府这项,她在聂府的日子过得如鱼得水,没人敢惹她,说是横着走也不为过。
贤妃看着聂姑妈这副样子,心里来气,聂姑妈永远不知道她暗中做的那些事给别人招了多大的麻烦。
两姐妹寒暄一阵子,聂姑妈抚摸着贤妃新送的北狄特产的红玉镯子,说道:“姐姐,你也算是北狄的丈母娘了,今年咱们嘉圆公主嫁过去,两国和平,北方没有战事,北狄还给你送了礼物来,咱们嘉圆公主的功劳比那出塞的昭君也不差了。”
贤妃脸色一沉,提到嘉圆公主不由得对聂姑妈又气又恨,以前她没注意,今儿个却怎么听怎么觉得聂姑妈的话里充满了幸灾乐祸,嘉圆公主在聂姑妈的嘴里不过是个物件,想到可怜的女儿她气不打一处出,眼眶一红,渐渐的落下泪来。
聂姑妈心中得意,面上慌张地看了眼门外,赶忙劝说道:“姐姐,快别哭了,若是给皇上和皇后娘娘知道你为这个事哭,不定得怎么麻烦呢!”
贤妃更加来气,擦了擦眼泪,忍着悲痛说道:“妹妹,本宫今儿个身子不舒服,先回房歇息了。”
聂姑妈嘴巴张了张,但贤妃起身就进了内间,默默地去哭了,聂姑妈只好闭紧嘴巴,心中暗恨,嘉圆公主都走了,贤妃还是把嘉圆公主放在第一位,她这个妹妹陪她的年月可比女儿陪她的年月多得多。
聂姑妈闲来无事,又想,皇帝近来宠信良妃和皇贵妃,她再不加把劲,就要失宠了,于是让宁嬷嬷跟贺公公传信,理了理头发就去了秋水宫,在她看来,那秋水宫是她的专属宫殿,她在宫里无聊没地方可去的时候都去秋水宫呆着。
贤妃哭完,虽然气愤聂姑妈不识抬举,没有眼色,到底是她亲妹妹,她不能眼看着妹妹毁在宫里这群女人的手中,更不能让聂姑妈连累她,她在宫里经营这么多年才有现在的局面,绝对不允许聂姑妈打破这个平衡,于是唤来宫女叫聂姑妈进来,打算直言不讳地警告聂姑妈,反正聂姑妈能不能进宫见皇帝全在她一念之间,若是她不传聂姑妈进宫,聂姑妈也没法子接近皇帝。
那大宫女知道贤妃的心思,脸色有些难看地说道:“贤妃娘娘,聂夫人去了秋水宫。”
贤妃眉头狠狠一蹙,哪里不知道聂姑妈去秋水宫干什么,她捶了把大炕,气道:“一个错眼不见,她又去了!”咬牙切齿地想道,聂姑妈就那么缺男人么?这么迫不及待!
贤妃胸口起伏不定,她年轻的时候对皇帝也有过痴心,可最后皇帝整个人被皇贵妃拉走了,她斗不过那个有胸无脑的狐媚子,斗不过皇后的权势,现在连亲妹妹都踩在了她头上,她哪里肯甘心!
也好,就趁着这次机会,她抓个现形,好好跟聂姑妈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也好让聂姑妈知道,有些男人是她不能动的!
贤妃打扮得极为低调,和宫女装成太监躲躲藏藏地潜进秋水宫,刚藏好身子,秋水宫宫门大开,皇帝和他的随从进来,李贤德在前方开路,不过没有人通报,安安静静的,只有宁嬷嬷告诉聂姑妈皇帝进来了。
聂姑妈满脸媚笑地上前迎接,脑袋高昂着,像足了一只开屏的孔雀,两人直奔主题,聂姑妈先把皇帝在大殿铺了地毯的地板上折腾得死去活来,两人嗷嗷叫着到达顶点,一墙之隔的贤妃差点咬碎一口银牙,上一次远远地看着没有这次这么真实,她心里的怨恨逐渐转化为嫉恨,觉得自个儿就是个失败者。
一曲终了,聂姑妈搂着皇帝让皇帝热烫的脸贴在她的白肚皮上,她像抚摸一只小狗似的抚摸乖顺的皇帝,举起戴着红玉镯子的皓白腕子,妩媚而蛊惑地说道:“皇上看臣妾的镯子好看么?”
皇帝抬起迷蒙的眸子,看清了眼前那红色的玉衬得白腕更加洁白如雪,他抓住聂姑妈的手腕舔了几口,邪笑道:“爱妃秀色可餐,朕想吃了你!”
聂姑妈咯咯笑,拧了拧皇帝脸上松弛的肉,说道:“这是北狄送给贤妃姐姐的新年礼物,皇上,臣妾觉着好看是好看,就是它不是皇上送给臣妾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