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姐姐这话说的真正太精辟了!”柳氏掩口咯咯的娇笑起来,湿漉漉的眼睫毛眨了眨,眸中水光潋滟清澈,戏谑之意毫不掩饰。
说毕,二人竟是理也不理邹氏,有说有笑亲亲热热的走了。
把个邹氏气得脸上发白,差点儿软倒在地!
这两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倒是会掐算!她们怎么知道霍郎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的?
邹氏哪儿知道?姚氏和柳氏背后不长眼睛不假,但地上有影子啊!
恰好这个时候太阳从后方照耀过来,将霍楠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姚氏和柳氏早已看了个清清楚楚!
邹氏恨恨的想,这是故意在霍郎跟前演戏呢!
对,就是这样!
邹氏精神振了振,微微冷笑,演戏那又怎么样?
就算演戏,霍郎还不是掉头走了并没有上前安慰她们、训斥自己?
怪不得霍郎没有上前,想必,他定是不愿意斥责自己!
可这两个狐狸精怎么说也是燕王赏的,若他太忽略她们在燕王面前也说不过去,所以干脆就不过来,让她们也无话可说!
对,一定就是这样!
这么想着邹氏精神又振了振,信心十足了起来。稳稳的朝自己住的地方走去。心中盘算着,等晚上霍楠来看望她的时候,她该如何跟他解释,如何向他哭诉委屈……
心中难免又有点儿愤愤的,暗道燕王不厚道,凭什么见不得人家好?故意将那两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赏给她的霍郎,给她添堵!否则的话,今日根本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回到住处,邹氏立刻便沐浴更衣、上妆打扮起来。
这是她从佛堂禁足回来的第一天,务必要给霍郎一个好印象。
霍郎虽然对自己钟情,可是,想要拴住男人的心,女人还得靠打扮啊!
这几个月在佛堂尽是吃素,一应护肤保养的香膏也无,加上每日又受气又受累,坐在镜子前细细端详着自己容貌的邹氏火得差点儿想要骂娘。
镜中的女子双颊凹陷,颧骨高高的突起,脸色蜡黄黯淡无光,眼睛也没有什么神采,怎么看怎么跟之前的自己大不相同。
邹氏又气又急又恼,伤心得差点儿又哭了起来。
她知道霍楠不喜欢浓妆,但她如今这副神情,化淡妆根本什么都遮掩不住,说不得,只得花了比平日多了十倍的耐心和细致来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的装扮,务求尽善尽美。
等她从镜前抬头,屋子里都已经点上了烛火。
已是暮色降临时分了!
邹氏一惊,慌忙起身来到外间,唤来新来的丫头锦心、锦言问道:“少爷可过来了?”
锦心、锦言既然是霍夫人给的,对邹氏哪里看得上眼?
虽然不至于主仆不分的作贱邹氏给她气受,但绝对别想两个人会主动奉承邹氏、像之前的兰儿、萱儿、梅儿那么上心。
听见她问,两人便摇头:“少爷没来!”
“没来你们不会去看看怎么回事啊!杵在这儿有什么用!”邹氏心情本来就不好,闻言顿时怒了。
别人她不能怎么样也就罢了,这两个丫头既然是自己的奴才,那她还需要客气吗?
锦心、锦言相视,面无表情。
锦心便笑道:“奴婢们做什么自然得主子吩咐,姨娘没有吩咐,奴婢们怎么好自作主张呢?既然姨娘这么说了,那奴婢这就看看去!”
说毕转身去了。
邹姨娘这才舒了口气,瞟了一眼锦言,轻轻一哼,冷冷道:“不管你们之前在哪儿当差,如今既然在我这怜花阁,就是我的人!我若好了,你们自然就好,我若不好,你们也别想讨得了好处!咱们既然是主仆,那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往后做事机灵点,别什么都等着我吩咐!”
锦言笑道:“是,姨娘!”
邹姨娘见她虽是笑着答应自己,可这神情态度可没有半点儿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的意思,不由心中更堵。
待要怎样,人家分明又没做错什么,她也只得轻轻一哼,悻悻然罢了!
左等右等,也不见锦心回来。
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邹姨娘不知道伸着脖子往外头看了多少遍,还是没有看见霍楠过来,甚至连锦心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不由心中憋火,怒道:“你给我去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是,姨娘!”锦言也很听话,半个字也不啰嗦,转身就走。
没多大会儿,两个人倒是一起回来了。
锦心便道:“奴婢在二门处等着,看见少爷进来,去了柳姨娘那儿了!”
邹氏听了这话睁大眼睛瞪着锦心:“你就一直在二门处等着?看见少爷进来,去了那小贱人那里了?”
“小贱人?”锦心一愣,忙道:“姨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柳姨娘那是和姨娘你一般的人,都是奴婢们的主子,奴婢们可不敢胡言乱语,夫人知道了要打死的!”
邹氏狠狠憋着火,怒喝道:“谁叫你站在二门处干等?你不会让婆子出去叫他?既然看见他进来了,为什么不拦着他!为什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那贱人那里!”
锦心睁大了眼睛,很无辜的道:“姨娘你没有吩咐,奴婢怎么敢自作主张?”
邹姨娘咬咬牙,挑眉道:“你们两个去,去那小贱人那把少爷给我请来!就说,就说我不太舒服!请他过来看看!”
“是,姨娘!”锦心、锦言答应着去了。
却是没有去请霍楠,而是禀报了赵素卿。
赵素卿听说邹姨娘不太舒服,不用想就知道这又是闹什么幺蛾子了。
可既然人家禀到了她这儿,她也不好不管,便命人去请大夫。
结果此事恰好被霍夫人跟前的婆子撞见,又惊动了霍夫人。
霍夫人便派了人跟了大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