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宋江叹口气缓缓放下酒杯,愁眉苦脸道:“如今我还是戴罪之身,又能有什么打算?唯有四处游荡躲避官差缉拿罢了!”
宋江此言一出,武松和花荣都面色凝重的放下了筷子。
“如今刘高已经被拿,不如公明哥哥就在我这清风寨中隐姓埋名常住吧,我花荣保你一生无忧!”
“是啊,此处距离青州不远,武松也能时常来看望哥哥。”
花荣和武松劝道。
宋江没有说话,武植也半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因为武植知道,宋江是个有匡扶社稷之大志向的人,绝不会苟且偷安的!
“如果,公明哥哥能够落草的话,以公明哥哥的威望和号召力,自然能够成就一番大事!”武植首先开口道。
武植话音刚落,宋江神色一亮的看了武植一眼,而花荣和武松眼神却有些疑惑。
尤其是武松,之前武植教导他要为强我大宋军力奋斗的话,他可还没忘记呢,怎么这会又撺掇起宋江造反了?
宋江眼睛一亮过后,又低下头黯然道:“实不相瞒,落草一事这几天宋江被关押的时候一直在想这件事,倘若能够侥幸逃脱,一定去那水泊梁山落草为寇!可是……”
“可是如今我有惊无险的脱身出来,并未暴露身份,怎么敢做这种遗臭万年的事情!”宋江捶胸顿足道。
武植暗暗点了点头,说来也是之前宋江是被刘高夫妇陷害的,又吃了不少苦,最后被王英等人救出后,才会和他们一伙杀了刘高夫妇和官府作对,可谓是罪上加罪,不得不上梁山了!
虽然后来又经历过一番波折,可是宋江正是在清风寨这遭遇后,才起了落草的心思。
如今武植成功解救他脱离陷害,他暂时也就不会起造反的念头。
“说的好!”武植赞了一声后,端起酒杯对宋江敬道:“如今我大宋国富却兵弱,堂堂拥兵百万的天朝上国,每年居然都要苟且的向辽国、夏国献上大量岁币,只为买一时安稳;泱泱中国,人才济济,却被四夷所欺,甘愿受此奇耻大辱!我等身为大宋男儿,又怎么能在后方造反祸国呢?”
武植的声音不大,却有力,听了武植的话,几人都沉下了心来。
宋江连连叹息道:“是啊,我大宋秉承汉唐一脉,非但没有汉唐时候的万邦来朝,八方来拜,不叫胡马过阴关的强国气势,却连北方我汉人世代生活的燕云十六州都沦为蛮族的马蹄之下,久久不能收复!实在是让人好生窝囊!”
“只怪我大宋虽比汉唐富裕,却没有那样强大的军队,所以才会如此被蛮族屡次进犯!”武松虽然也在叹息,可是眼里却闪烁着坚定。
“是啊,我宋军之所以会如此不堪,全是因为军中要职全都被一帮只会阿谀拍马的小人把控着!”花荣狠狠道,他似乎对此深有体会,“当朝太尉高俅,只是个踢蹴鞠的家奴而已!如何能领我大宋太尉之职?还有那个童贯,区区阉人,也敢妄称大将军!?”
花荣说的没错,这些个朝中顶级武官,都是废鸟一个!
“想我大宋这近百年来,为了讨好辽夏这等蛮夷,都下嫁过去多少位公主了?可是嫁过去又能如何?我宋国金枝玉叶的公主在那边受罪不说,他们蛮族丝毫不曾有所收敛,反而因此得意忘形,对我大宋的索取更加的肆无忌惮了起来!”花荣满脸愤怒的继续道。
提到公主,在座的除了武植外,他们都是一脸的悲愤,武植也是知道个大概,要说这和亲本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汉唐也有此先例。
可是比起汉唐的公主,宋朝的公主简直就是太悲惨了,人家汉唐的公主和亲嫁的基本都是一国之主级别的,而且一旦嫁过去,那就会被奉为明珠皓月,不是皇后的话,生的儿子也必须是国家继承者!
可是大宋朝,这个有无数蛮夷过来度种的天朝上国,所派出去和亲的大宋公主,居然有半数以上嫁过去只是当个没什么地位的妃子而已,而且这百年来,大部分公主都不是朝廷主动派出的,而是辽夏过来讨要的,可朝廷又不敢不答应……
甚至最近这些年,一些辽国西夏的王爷将军什么的,也敢来大宋讨公主做妾,似乎大宋的公主就是他们的后宫一般!
所以,大宋的公主是所有大宋子民永远的痛,夺走公主有时甚至比割让领土更让百姓愤怒,尤其是那些五大三粗,百十天不洗澡不洗脸的蛮族大将军也厚着脸皮来求亲要娶我大宋纤瘦盈弱,精通诗书的公主时,百姓们几乎都快要气炸了!
可是朝廷是文人和奸臣当家的朝廷,官家是昏庸的官家,他们只知道忍让求和,忍让求和,忍让求和……
提到这些国耻深仇几天几夜都说不完,“唉!”宋江又重重的叹口气:“可惜我手无缚鸡之力,又是戴罪之身,满腔的热血却无从挥洒,花荣,武松二位贤弟,你们如今都已入得军中,将来一定要成长成中流砥柱,扬我大宋军威!”
说完他对着花荣和武松敬了一杯酒,二人喝酒时候的神情满是坚定!
“戴罪之身,可以洗刷!而且报国不一定要从军!”一直静静听着的武植突然开口,对着宋江意味深长的说了这样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