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郓哥刚才回头时候那嘴角带血的笑容,郓哥看武植眼神温和,但是那宽慰的笑容在红肿紫青的脸上表现出来却那样的狰狞,直看的武植心如刀绞。
武植拳头握的咯咯直响,心中也恨意滔天,他恨高俅欺人太甚,更恨自己对高俅这种程度的欺辱无能无力,只能干忍着。
和高俅的实力悬殊太大。
现在武植只有忍耐,以后才会有报仇的机会,忍耐不住,郓哥这些侮辱就白受了。
此时高俅终于接过了郓哥手上的茶杯,武植面无表情的盯着高俅,高俅掀开茶杯看了看,突然抬眼对武植玩味的笑了笑。
武植也不动声色的和高俅对视,眼里的仇恨也深埋了起来,有的只是冰冷。
“武植,你这个手下倒是对你忠心耿耿……”说着,高俅站起身来,将茶水随意的泼在郓哥脸上,笑道:“不然,现在受我这茶水的,可就是你武植了!”
见高俅泼郓哥,武植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冷笑回答道:“高太尉说笑了,你又不是妇人,如何会泼我茶水?”
高俅被武植这么一讽刺,看武植的眼神顿时冷了起来。
郓哥见状,不顾脸上的茶水,连忙对高俅道:“高太尉,现在茶送到你手上了,你说话可要算数。”
“我说话当然算数。”
高俅桀笑着,径直走到武植身边,上下打量了下武植,然后凑近武植,有些阴阳怪气道:“传说中的武大官人果真有些不凡,这样都能忍住,真不明白我们童太尉为什么那么厌恶你……”
闻言武植心头一震,童贯?难道这次高俅来找茬和童贯有关系?
“算你运气好,有这样一个手下。不过若不是见你和我干儿子有些交情,今天这巴掌你是逃不掉的!”高俅冷笑了下,便对后面勾了勾手,一行壮汉便跟着他往包厢外走去了。
“对了!以后不许和高强接触!还有……赶快从汴京滚蛋!”
撂下这句话后,高俅一帮人终于离开了包厢。
“这个天杀的东西,总算走了!”周掌柜拍了拍胸口,连忙去搀扶起了郓哥,“郓总,你还好吧?”
武植也满脸难堪的快步过去搀扶着郓哥,若不是担心郓哥,他简直没脸见郓哥了。
郓哥这些罪,都是替他承受的啊!
“郓哥…你受苦了!”
“大郎,放心,我…没事。”
郓哥双脸已经完全肿了起来,甚至说话都有些吃力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对武植笑了一下。
肿胀的脸上几乎看不出笑容来,但是武植还是看了出来。
“郓哥,大郎对你发誓,高俅这笔账,我以后让他千倍万倍偿还!”武植恨声道。
高俅以为只是羞辱殴打了武植的一个手下而已,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这番羞辱郓哥已经大大触及到武植的底线了,触及武植的底线,后果只有一个,就是死!
当初黄智间接害的金莲投井自尽,武植虽然狠狠的报复了一番,但倒地还是心慈手软了些,这才闹出了酒坊的麻烦。所以,来到汴京之后,武植就暗暗发誓,以后谁触及自己的底线,自己就弄死谁!
这个底线就是家人和兄弟。
高俅你麻痹,你死定了!
“大郎,求…你件事……”
周掌柜已经跑出去为郓哥拿斗篷遮脸了,郓哥断断续续的对武植道。
“傻小子!和我还客气!”武植鼻子一酸。
“这件…事情,回…青州,不要…告诉…小桃月儿,我怕她……”
想到小桃月那天真可爱的模样,武植心里一痛,鼻子又一酸,眼泪已然流了出来。
武植自己非但对不起郓哥,更是愧对小桃月,若是让小桃月知道高俅老狗这般羞辱她郓哥哥,那她还不得伤心死……
“嗯!”武植重重的点了点头,“这次的事情,我会吩咐周掌柜还有下面保密的,从此以后,永不许别人再提这件事情!”
现在武植唯一能为郓哥做的,只有这些了。
强忍着泪,武植狠厉的望了望高俅离去的方向。
从高俅临走的话里仔细回想下,高俅这次来闹事肯定是童贯的指使,他说看高衙内的面子,就是应该还没发现林冲赦令和富安消失这两件事情。
而童贯,因为嫉妒武植,上次把武植拒之门外,还侵吞武植财物,此番肯定是见武植最近在汴京名气如日中天,妒心更重,这才指使高俅这条老狗来整治武植的。
死太监就是死太监,心理极度扭曲变态,心眼比针眼都要小,武植招他妒忌也是无妄之晦气!
高俅这老狗武植一定不会放过的,而死太监童贯,虽然权势地位比高俅更为可怕,可武植却也会牢牢记住他这份“恩情”的。
早晚也弄死童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