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摸了摸鼻子,他起身给周寿倒了一盏茶,亲自奉给周寿。
“老先生,喝杯茶消消火……”
“不喝!”
周寿瞥了武植一眼。
武植目光微垂,无奈道:“我知道老先生生气是怪我辞了官家圣旨的事情……”
“亏你也知道是这件事情!”周寿终于转过了脸,有些急切道:“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官家酷爱丹青,如今召你肯定是迷上素描画了,你乃素描首创,若去汴京自然会得官家百般恩垂,到时候跻身宠臣之列都不成问题……”
说着,周寿一把夺过武植手中奉的茶,如牛饮的喝完后,叹息道:“可第三次你为何还要拒绝呢?”
“我不是和你说过,我对朝局争斗不感兴趣,也不想涉入的吗……”
武植悠悠的说完,直接气的周寿吹起了胡子瞪起了眼。
“就算你不去争斗,可是这次机会也是个荣华富贵的机会,你求的不就是荣华富贵吗?”周寿怒武植不争道:“你怎么连这个荣华富贵的机会都舍弃了?”
周寿的想法很简单,先硬劝武植入局再说,他知道武植,以武植的个性一旦到了开封城,肯定会不自觉就陷入争斗中的。
“我在青州赚的钱已经花不完了……”
武植回了一句话,把周寿堵的哑口无言。
“唉!”
一把将茶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周寿叹一口气,又扭过头不说话了。
见周寿如此年迈,却赤心未泯,武植心中升起一股敬意,这老头这么焦急的劝自己,说到底还是为了大宋的国运着想啊!
“真难为他这么看的起自己了!”
武植摸了摸鼻子,缓缓将周寿的茶杯倒满,笑道:“老先生觉得我这次拒绝后,官家还会不会下旨招揽我?”
闻言,周寿立即转过了头,眼里也散发出了一丝光彩。
不过一看武植那“没出息的”表情,他眼神旋即又黯淡了下去。
“再下旨招揽你又有何用,你又不敢接受!”
说完,他意兴阑珊的拿起茶杯慢慢品起了茶。
武植嘿笑了下,道:“也不一定,如果官家给的恩宠足够诱惑的话,我或许会接旨呢!现在只是去什么图画院当执教,哪有我在青州当院长舒服。”
说完武植也拿起自己的茶杯慢悠悠的品了起来。
“哦,这么说你是嫌官家这次的施恩太少了?”周寿的眼睛又亮了起来,“那什么条件你才肯去汴京?我可以帮帮你……”说完,他捋了捋胡须,继续道:“老夫在朝中还是有着不少人脉的。”
武植微笑了下,他知道周寿说的不错,不说他老爹门徒遍布朝野,就算他的学生也有很多高官,确实能帮到武植。
“多谢老先生费心,不过这种事情还要看官家自己的心意,他若拿不出什么好的条件,那我也就不去了。”说完,武植又说了一句让周寿堵心的话:“反正我也不太想去汴京。”
“哎!随你吧!”
周寿仰天长叹了一声后,起身看了看武植,道:“老夫来青州后,听闻令弟武松说过一句话,叫‘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汝不如汝弟也!”
撂下这句话后,周寿甩手就离开了。
武植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周寿不知道,武松的这句话,就是当初武植教给武松的,如今已经成为青州军的第一条军规,也逐渐传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