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强才不相信冷县长的鬼话,在洋河县,只怕很少有几个干部屁股后面干干净净的,但季子强并没有急于在当时处理,他有太多的事情要考虑,他一直隐忍未发,好钢是要用在刀刃上的。
一路上,季子强和林逸笑笑,一点都没有人们预想的那种悲愁的情绪,这让林逸也很佩服,当一个宦海中人把权利和官位看的如此平淡的时候,在官场他已经就算是一个超人了。林逸真诚的:“季书记,我很佩服你。”
季子强和林逸都坐在后排,他很奇怪林逸这句话,就问:“所以意思,为什么佩服我?”
林逸没有看季子强,她沉静的:“我没有看到你胆怯和伤心。”
季子强就笑了,:“因为你看到的其实只是一种表面的现象,我有沮丧,也有灰心,但我不能天天把它挂在脸上,也不能像祥林嫂一样见人就,我其实很珍惜这段时光的。”
季子强到后来,脸上真的就有了一点哀伤,林逸是满含哀愁的转过头来,看着季子强,多好的一个领导啊,就这样,他就要离开洋河,他犹如一颗划破夜色的流星,点亮了夜空,带给人了幻想,但只在一瞬间,他就要黯然失色,灰飞烟灭了,自己在年,5年,10年后,还会记得他吗?
季子强看到了林逸眼中浓浓的悲伤,他努力的振作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摇摇头:“林县长,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好不好,好像我彻底完蛋了一样,不上我将来调整到市里去,前途更好呢。”
林逸也勉强的笑笑:“像你这样有能力,有魄力的人,走到那里都一定会大放光彩的,我一点都不为你紧张。”
季子强笑笑,看着春天开始的鸟语花香,他的心就漫游在那薄云飞过的山峰,或者,自己应该稍停一会,为的是挡住太阳,教地面的花草在它底荫下避避光焰的威力。
车在高坝乡的街上季子强就让停住了,季子强看到街头扎堆儿闲坐着一群老人,他决定,就从这里开始吧。
“嘎”的一声,车子在距老头们闲坐前20米的公路边沿停下,季子强下车来到他们中间,和颜悦色问大家:“各位乡亲好啊,现在的农事搞得还顺利吗?乡亲们,有什么困难没有?”
这些老头一见他,虽然不认识,但知道肯定是个当官的,老头是不怎么害怕当官的,自己都七老八十的了,管你是什么干部,有个老汉直言快语地:“农事到是没什么问题,就是我们心里有气,在这骂几句。”
季子强暗暗高兴,看来真的找对地方了,他就问:“这么好的社会,有什么生气的。”
那面宣传部的干事也很精明的让电视台几个人架起了长枪短炮,开始拍摄了。
老头一点都不怯场,:“我们生气是因为高坝乡干部太烂,光前年就吃了几十万元钱,你我们乡现在很多正事没钱,但他们还那样乱花,能舒服吗?”
旁边还有一个老头也:“张书记又到广州去了,你,那坐一趟飞机多钱,每年都去,也没见带回来个什么。”
另一个老头估计有点坏,就煽风点火的:“也带回来过呦,听带了一身的病回来了。”
一伙老头就很满足的笑了起来,你狗日的出去花天酒地,让你长一身的梅毒回来。
季子强问:“大家知道去年乡上准确的吃了多少?”
一个老汉摇摇头,:“那不知道了,我们这又不公布帐目。”
有个可能知道点消息:“乡里卖山卖地得了40万元钱,听现在账上只有1万元了。”
季子强看了一眼旁边的摄像机,就明知故问的:“钱哪去了?”
几个老头越越气:“大干部花大钱,干部花钱,老百姓花不上钱。”
这里在着,那好奇的人就越来越多了,乡亲们聚拢了过来,在季子强不断点头鼓励下,大家更是情绪愈发激愤,因为平常他们也,但都是一伙苦哈哈自己,不过是骂一阵,领导一见他们扎堆,都老远的绕道走了,没人搭理他们,今天这人明显的是个干部,看样子还不是个干部,估计就是个明察暗访的八府巡案什么的,那不好好的,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