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市委便堂而皇之地把它“保管”在大门口了。
这辟邪在古代是镇邪驱妖、保佑平安之物,而如此气势轩昂、硕大威武的一对宝物,在国内亦属罕见。进门的左侧,是一块重达十五吨左右的天然灵璧石,它不仅涵盖了这类石头瘦、皱、漏、透和圆、蕴、雄、稳诸特点,且肖形状景、气韵生动。石头的上部,是一只浑然天成、展翅翱翔的苍鹰,嘴中喷着飞瀑,飞瀑泻入水池中,汩汩流向砌着山石和两旁长着各种名贵树木的水池中,水池弯弯曲曲地通到后院,形成一个循环的水系。
季子强惊叹不已,没想到这个冀良青还有如此的风雅,市委的布置没有富丽堂皇,但确庄重,肃穆,简洁而古朴。
一路走来,小赵把季子强带到了后面的一幢两层的下楼中,上了二楼,他们来到了一个办公室的门口,一个带着眼睛的年轻人一看秘书小赵,就站了起来,径直走到季子强面前站定说:“季市长你好,我是小杨,是冀书记的秘书。”
季子强伸出了手,用力的握了握,说:“辛苦你了,书记有时间吗?”
“有有,你请进。”秘书很恭敬的对季子强说。
在这杨秘书的办公室里,还有一道门,里面就是冀书记的办公室了,小杨在外面敲了几下,里面传来了一声:“进来。”
小杨秘书就推开了门,又向后退了一步,让季子强先走了进去。
季子强的秘书小赵当然是不能进来的,他在外面小杨的办公室等候着。
季子强一进来就看到了冀良青书记,他没有在办公桌那面坐,而是在一个红木沙发上坐着,手里正在摆弄着衣服茶具,他摆弄的很专注,以致于季子强进来了他都没有抬头来看看。
季子强不用看冀书记壶里泡的什么,单单是房间里漂浮的茶香,就能肯定冀书记摆弄的那是正宗的武夷山大红袍。
随着季子强的走近,冀书记才略微的抬眼了看了看季子强,冀书记也没站起来,摆摆头,对季子强说:“来,来,子强同志,过来喝口茶。”
季子强不客气的坐在了书记侧面的一个红木单坐上,笑着说:“好正宗的武夷山大红袍啊,书记的雅兴不错。”
冀书记有点惊讶,再次的抬头看了看季子强,说:“小季你都没看我壶里泡的茶,你怎么酒知道是大红袍?”
季子强说:“不用看的,一进你这房间,我就闻到了纯正的自然干香,这香气高而持久,无烟、焦、酸、馊、霉、闷及其他异味,这当然是只能是大红袍了。”
冀书记连连的点头,说:“不错,我们也算是同道中人了。”
季子强也诙谐的说:“是啊,我们是同志。”
冀书记一愣,哈哈的大笑起来,说:“小季这心理气度的确不凡。”
季子强微微一笑,冀良青的话是有含义的,他看到季子强在受到了所有官场中人都最为忧惧的降级之后,还能如此坦然,淡定的开玩笑,这是一般官场中人根本都无法做到的,很多人在这样的打击下就会一蹶不振,最终抑郁寡欢,无所作为了。
但这个季子强却看不出一点点的颓废和沮丧,仿佛他是刚刚从一个县长提升到副市长一样的满面春风,这应该不是他傻,是他具备有饱受各种打击的抵抗力,也说明他是一个意志坚定,不惧艰险的人,这样的人很危险,用得好,是个将才,帅才,用不好就是一个强敌,对手。
冀良青肚子挺大的,但长相还是很威严,他脸方鼻直,头发浓密,目光中透着坚毅和睿智,但他不苟言笑,在幽默和圆通方面略显欠缺。
冀良青是一步一个台阶上来的干部,中学语文教师、公社副书记、书记、副县长、县长、县委书记、地区副专员、副书记、市长,到最后的市委书记,他都干过。可谓起步很早,提拔很慢。
他从当上新屏市的市委书记的第二年,曾作为省组织部部长的候选人被考察过,因为他对此事无动于衷,没有进行任何“进取性”的活动,所以后来被他人取而代之。
别人都为他惋惜,他却淡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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