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生的唇上还带着栀子花的芬芳,先时她在寿安宫的花园子里头,着实的祸害了不少花。
可聂墨却不敢过分造次。
不是因为在宫里,而是因为怎生的身世,有个当太后的娘,即便她爹不是先帝,那又如何,这历史上可从来没听说过有废太后的。
总归媳妇儿没有糊弄到自家碗里,那就不能轻易下嘴,不过,舔两口总是还可以的吧。
想到这里,他又低头亲了两下。
亲吻安抚不了怎生,她伸出手擦了下嘴巴……
聂墨:这是嫌弃我啦!(一万点伤害。)
“其实真不算私生女,你爹就你一个孩子,我……”曾经见过邸报写着他娶妻宋氏,因此,或许跟宋太后当初拜堂了也说不定……
“那我弟弟呢?捡来的吗?”怎生懊恼的嚷道。
聂墨一口气差点没提起来,就说她蠢吧,这显然是认错了亲爹。
“太后是怎么跟你说的?”他磨了磨牙问道。
怎生蹙眉,双手抱膝坐在地上,低声道,“就跟我说我长得像我爹……”
聂墨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这才明白这是没下文了!
“然后……你就跑了?”他口干的问道。
怎生点了点头。
聂墨就叹了口气,宋太后要是知道怎生误会叔父是亲爹,不知道会不会气死。
“你听我说,我知道当然可能不如太后娘娘清楚,可我觉得你父亲另有其人,上去十几年,俞叔父还有个亲哥哥,中过探花,人称俞卫郎,是说他容貌文采无一不出众,像东晋卫玠的一样……”俞卫郎的真名叫俞虹生,传闻他母亲在生他的那天梦见了彩虹,从小就颇有仪姿,长大更是不凡,能诗能歌,能文能武,过目不忘,丹青出众,画得人惟妙惟肖,他的自画像,宋太后只一眼就舍不得毁掉
。
其实已经过去那么多年,聂墨也不清楚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他觉得俞卫郎如若不死,不是权臣,就是名满天下的大文豪。
这样的一个岳父,说实话,他给人家当女婿也是很有压力的,何况还有太后呢。
聂墨想着想着不禁悲从中来,他只是看中了一个小娘子,想娶回家而已,怎么就这么难!
怎生还眼巴巴的看着他,神情跟一只受了委屈的兔子一样,可怜兮兮,“所以是我搞错了?”
“嗯。搞错了。”他点头。
“白哭了?”
“嗯,白哭了。”他继续点头,可想了一下连忙道,“不,没白哭,你不哭不跑出来,我也遇不到你,我都想死你了。”他忙拥住她安慰,能抱一会儿是一会儿。
他这样一调笑,怎生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哭下去了,只是才知道自己亲爹,又发现亲爹死了,这种感觉太难受了,她一时也接受不了,脑子里头都是乱麻,一点头绪都没有。
聂墨自然是明白她的,不等她开口问就道,“至于俞婶知不知道你是不是她女儿的事,我想也只有俞叔父那里才能知道真相了。可不管怎样,我觉得他们都是疼爱你的,嗯?所以不要哭了。”
他这么一说,怎生却汗颜了,刚才她想岔了之后,把人心想的那么坏,说起来真是该打,对不住一直对她很好的父母。
想通了她就站起来想要回去,聂墨忙拦住她,“你眼睛都肿了,我去给你弄点水擦擦。”
说话跑到宝章阁下头,在从一口水井里头打了一桶水提上楼。
井水冰凉,他将她的脑袋搁在自己腿上,然后帮她敷眼,问她当初是怎么进宫的。
“哦,我把这个忘了,是黎王这个大坏蛋!”怎生说起黎王义愤填膺,聂墨忙按住她的脸,“不要乱动。”
“我当时喝了一碗粥,然后脑袋就晕了,其他人也晕了,且晕的比我还早,然后醒来,我就一个人在宫里,再就是太后娘娘过来看我……”
聂墨皱眉,“杜九娘呢?”
“不知道呀,当初她也喝了粥也倒下了的。我们在庄子上,真没以为会有什么危险,平日里吃吃喝喝的都在一块……”“哦,对了,你的钱,没被人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