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不是她自己的往事，可偏偏就是心痛。

花凉城看着跪在地上已经流干了泪水面如死灰的女子，说不出心中的滋味。

傻子，帝王家哪有什么爱情？

一座帝王业，多少枯骨冢。

在这帝王家啊，权势地位永远排在情爱前头。

回过神的时候风玉钰眼中的疯狂已经消散尽了，只留下深深的红。花凉城分不清那是悔还是怨。

风玉钰依旧那样抱着花凉城，只是神志已然清醒了，默了良久才道：“花凉城，朕……想到很久之前的往事了。”

花凉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木然的站着。

风玉钰抱得更紧，像是要把花凉城揉进骨血一般，带了叹息的声音传来：“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抱着你就很有安全感，你和她很像。”

她？花凉城挑眉，应该说的是那个苏云和吧。

“朕是真的爱她，可是比起爱她，朕更爱这个满目疮痍的江山。权势就是这样，虽然腐臭不堪，可就是有太多人争的头破血流也想要得到。”

风玉钰低头，把脸埋在花凉城脖子里，声音带了一点哽咽：“花凉城，朕对不起她，也对不起苏家……可朕没办法，朕弱小卑微久了，所以一旦坐上九五之尊的位子，一旦享受到君临天下的痛快，朕便放不下了……”

这句对不起，终是没人听。

花凉城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便只是沉默。

青灯深深，墙上两个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直直蔓延到窗外去。

夜色死了一般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花凉城感觉到了脖颈边的均匀有力的呼吸声。慢慢别过头，就看见风玉钰竟然这样抱着她，头沉在她脖子上睡着了。

风玉钰连睡觉都睡的极不安稳，眉心一直皱紧，像是有什么在梦里也解不开的哀愁。

跟花凉城记忆中的风玉钰简直是天壤之别！

花凉城经过了刚才的这一突发情况实在也是懒得管他，便叫来了宫人把风玉钰送回明镜殿休息，复而让人打扫殿里的碎片残渣。

巧儿颤抖的走到花凉城身边，声音还在打颤，显然是还没从刚才风玉钰发的火里反应出来：“娘娘，皇上他……”

花凉城懒懒摆手：“不管他，本宫要睡了，不用你守夜了，下去吧。”

“那娘娘你刚才……”

花凉城冷冷一瞥：“本宫的事何时轮到你过问了？”

巧儿冷不防被这眼神吓到，又立马跪下不住认错，花凉城懒得再说什么，便直接把巧儿赶了出去。

复而灭了灯，准备睡觉。

第二日天还没亮，明镜殿的公公便来宣旨。

风玉钰的大致意思也就是贬花凉城为贵妃，位份低一级，凤印交给花水曼，让她处理后宫事宜，花凉城每月开销减半，禁足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