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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罗鬼微微皱眉：“幻境？”

“是。”花凉城仰头灌了一口酒，目光微微迷离，“它能控制人的心魂，把人带去到癔症里去。”

所以她才会让绛风华又折了回去，把这种花放到了沈洛窗户旁边。

她还故意把秦相思头骨和裹了厚厚一层的秦相思的困惑哀愁的五蕴珠放到沈洛身边，就是为了让他陷入以前的癔症里！

好让相思好好问个仔细。

可谁知——他竟疯了？

不过疯了也好，总算是记得她了。后来沈洛死了，绛风华又把珠子拿了回来，相思便注意到了，珠子已经从黑色蜕变成了白色了。

她试探性的敲了敲珠子，心底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沈洛他疯了，可是他疯了也没有告诉我他究竟是恨我还是不恨我。所以我依旧会留在这颗珠子上，不管怎样，我都要回到三十年前把这件事情问个仔细。

花凉城仰头看天，良久方才轻声一笑。

也罢，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再说那个龙椅上的幻境——那又何难？无非小孔成像罢了，只要绛风华易容成沈洛的模样，穿一袭龙袍动动手指便罢了，话自是有口技的人模仿而来的！最后便是那个遗旨……沈洛都已经死了，编造出一个遗旨来能有多难？

花凉城伸开手，“皇帝，现在可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

沈罗鬼不明所以的挑眉。

“五蕴珠，你说过的。你的皇位我的五蕴珠。”

沈罗鬼嘴角勾起一抹笑：“我不会忘记。只是这几日下来我发现我对你竟是有了几分意思，如果你穷困潦倒无处可去的话，就留在我这里吧。我会娶你，只做皇后。”

花凉城粲然一笑：“皇上又说笑了，我花凉城是南王朝风玉钰的贵妃，可经不起北王朝的皇上这样的玩笑。”

沈罗鬼收回眼，无奈的笑了笑：“也罢，你若实在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说罢，他又从脖子上解下了一根绳子，绳子上挂着一颗泛着幽幽光华的五蕴珠。他把珠子递到花凉城手上，“不过若你日后真的有那一日的话，便来找我。”

花凉城收回手：“那就多谢皇上了，我可是记住皇上的话了。那，请问皇上，如今你也做了皇上，也达成了心愿。你能把经年撤回来了吗？”

沈罗鬼眼睛一动，道：“我早就把她撤回来了，还有，你们军队的毒真的不是我下的。”

花凉城皱眉想了想，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豪迈：“嗯，我相信你。”

沈罗鬼心猛然一跳。

花凉城慢慢站起身，九命随即一跳跳到她怀里。下面，绛风华正站在门口低声喊她，花凉城便拱手道了辞，一跃至地面。

“小姐，我们该走了。”

花凉城伸了个懒腰，把怀里的狐狸扔给他，慵懒道：“事都办完了，自然该走了。今天先好好去驿站休息一晚，明日还有事情要忙呢。”

绛风华急忙把九命接住，皱了皱眉道：“还有何事要忙？”

“我得再去会会沈聂，好好问问他究竟为什么要说谎骗我。”花凉城脸上依旧是粲然的笑，可是搭在袖中的手却隐隐现出了骨头碰撞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绛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