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月色公爵自怨自艾的时候,马车开始移动了,显然她的车队已经开始出发了,紧接着车厢门突然被打开,一个人钻进了车厢,月色公爵大惊,连忙抹了把泪水抬头望去,透过泪雾能看到一团红色在晃动,除了钱不离还能是谁?
月色公爵挺直了腰板,咬紧牙关不说话,她知道自己一说话就会哭起来,月色公爵不想在钱不离面前扮演弱女子的角色。她也不想闭上眼睛躲到一边,因为背叛了感情的是钱不离,心中惭愧的也是钱不离,她凭什么要躲让?!
“不要哭了,对我来说,你的每一滴泪水都象是一把尖刀,在刺痛着我的心。”钱不离叹了口气,用手温柔的为月色公爵抹去泪水。
月色公爵依然不说话,不为钱不离所动,但她眼中的泪水却越来越多,钱不离怎么抹也抹不干净。
“我错了,实在对不起!我不应该怀疑你,我怀疑谁也不应该怀疑你!我知道你已经把家族和自己的未来都托付与我了,我这么做伤透了你的心!”钱不离缓缓说道:“我这个人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碰到了意外的事情之后,经常往最坏处想。我什么都不怕,什么阴谋诡计、暴风骤雨我都不怕,就算是刀兵加身也无法让我心乱,但我害怕我最喜欢的人自相残杀!所以听到胜情流产之后,我一下子......唉,往事就不要说了。”
对月色公爵来说,这真是迟来的歉意!她终于等到了,只是......又有些太晚了!摇晃的车厢在告诉她,她已经走在了回清州的路上。
“你真是一个小傻瓜,真的。”钱不离叹道:“所有的过错都在我身上,你为什么要选择离开呢?是我错了,所以我应该用我的一生去体贴你、照顾你,用我的一生去赎罪,你就这样离开我,是不是太便宜我了?”钱不离说完,轻轻搂住了月色公爵。
月色公爵没有反抗,任由钱不离抱住了自己,只是她的身体显得很僵硬,头也偏到了一侧,不去看钱不离。她受了这么大委屈,想靠短短几句话就让她消气,那是不可能的。
钱不离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那么抱着月色公爵坐在那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月色公爵的情绪稳定了些,她挣出钱不离的怀抱,幽幽说道:“大将军请回吧,月色已经和几个朋友说好了,他们都在北门等着为月色送行呢,如果让别人看到大将军从月色的马车里出来,对大将军的声誉可不好。”
“这样啊......”钱不离沉吟片刻,敲了敲车厢:“程达,派几个人到北门去,让他们都散了吧。”
“你......”月色公爵气结,还真别说,如果钱不离摆出副蛮不讲理的样子,她是拿钱不离毫无办法的。
“遵命!”车厢外响起了程达的应声。
月色公爵大急,伸手掀起车帘,想把程达叫住,可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月色公爵呆了呆,转过身急道:“这是往哪里走??”
“去我的公爵府啊。”
“怎么......怎么要去你的公爵府??”月色公爵马上明白了钱不离的意思,不禁又羞又急:“你疯了?!让我住到你的公爵府去?你让朝中的人怎么看待你我?”
“什么怎么看?他们能怎么看?”钱不离淡淡的说道:“我钱不离的孩子就要光明正大的生出来,就要光明正大的长大,谁敢说个‘不’字!”
钱不离的话说得很霸道,月色公爵心却被钱不离的话烫得发暖,她的怨恨在钱不离的承诺中也变得微不足道了,孩子的一切胜过她的一切,有了钱不离的保证,孩子会幸福的成长起来,与此相比,她与钱不离之间的摩擦又能算得了什么?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大张旗鼓的宣布要回清州,结果却大张旗鼓的搬到了钱不离的公爵府中,这岂不是成了一个大笑话?月色公爵一边推拒着钱不离的手一边说道:“但是......你让陛下怎么看?”
“胜情那边的事情由我去处理,这是我的事,也是我的责任。”
“天.....你让我以后怎么做人啊......会被人笑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