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抗沉吟了片刻,说道:“当年先王与乌立娜邂逅之时,曾陷入危境,幸好遇到了持尉迟上将军将令回皇城的古君,才得以转危为安。此后先王对古君非常宠信,什么事情都不瞒着古君,尤其是先王频繁出宫私会乌立娜,如果没有一个得力之人协助,岂不是早就露了形迹?就连天雨总管也是在姬胜烈长成少年时才察觉到其中有几分古怪的,想那古君当年也真没少费力气。”
“这些并不能证明古君还有一用的价值!”钱不离说道。
“卑职还没说完。”周抗笑道:“卑职曾听姬胜烈说起过,先王与乌立娜情浓之时,再三允诺百年后将立姬胜烈为国主,古君肯定听到了先王的允诺,所以才一心视姬胜烈为少主的,至于姬胜烈后来做的那些事......卑职以为古君并不知情。大将军从先王的寝宫中搜出了毒乌樟木,天下震动,古君在天牢中听说了这些事之后,痛哭流涕,说自己对不起先王,还数次割腕自尽,幸好狱卒发现得早,才把古君救了回来。”
“卑职也听说过古君自尽的事情,还派人去查过。”武钟寒接道。
“自尽?自尽还不容易么?何必搞得那么血淋淋的,用绝食的方法多好,别人想救也救不了!”钱不离对古君没有半点好感,所以他说得话显得有些刻薄了。
周抗露出了尴尬之色,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大将军,如果真如周大人所说,那古君还是尚可一用的。古君曾经身居太尉之职,统领皇家禁卫军,位高权重,做一个宣抚使还是绰绰有余的。”尉迟慧说道。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钱不离冷笑道:“如果古君心怀二心,我们岂不是自己在给自己找麻烦?!”
“启禀大将军,我们又不是让古君重掌太尉之职,只是让他做一个有职无权的宣抚使,现在也不是以前,古君......不会有多大做为的,我们想用的,就是古君的虚名。”周抗壮着胆子说道。
“如果古君顺水推舟,利用宣抚使的名义,彻查私贩兵器一事,再鼓动士兵们闹事,我们又该怎么办?”
“古君的家人数次请求离开皇城,回洪州定居,我始终没有答应他们,现在正好可以把古君的家人看押起来,以警告古君不得恣意妄为!”武钟寒真不愧是黑暗之手,他想出来的招数少有光明正大的。
“胡闹!这不是在明着告诉古君,所有的事情都是我钱不离安排的,他的用处就是替我挡灾?!”钱不离摇头道。
“大将军有些多虑了。”月色公爵在大家面前还不好意思直呼钱不离的名字:“依我看,古君并不是一个糊涂的莽夫!凭着先王的允诺,他能一方面巩固先王的宠信,又能在另一方面讨好姬胜烈,可见,他也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啊!他曾经青云直上,现在却堕入深渊,牢中的日子可不好过,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宣抚使,对古君来说也是救命的稻草,这种机会古君是不会错过的!只要大将军稍做暗示,古君自会明白他应该怎么做了。”
“你也同意启用古君?你刚才还在反对呢!”钱不离惊讶的看着月色公爵,这些天来月色公爵在他心目中的位置越来越重要,对月色公爵的意见钱不离是要认真听取、仔细思考的。
月色公爵回道:“此一时、彼一时,以前我不了解古君是个什么样的人,听了周大人的话,才觉得古君也是有一些苦衷的。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为了自己家族的将来考虑,预先讨好少主并不为过。”
钱不离沉吟半晌,缓缓说道:“周抗、庆国,你们两个去天牢和古君好好谈一谈,如果你们都觉得古君可用,回来禀报我,如果觉得不可用......直接除掉吧,我不希望以后再有人谈到他了。”
周抗和阎庆国齐声应道:“遵命。”
“一颗红心,两手准备......钟寒,你那边动作快点,如果此策不成的话,我们还要另想办法,时间可不等人!”
“卑职已经找到一个合适的人了,到时候略加打扮一下就可以了。”武钟寒笑道。
“很好,那么......就今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