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钟寒,本官乃外院吏部尚书,武大人擅自拘捕朝廷要员,该当何罪!”沈德浅竟然抢先大声叫喊起来。
“你以前是,现在已经不是了,在公堂上喧哗,给我掌嘴!”武钟寒冷笑道。
两个捕快拔出铁尺,毫不客气的在沈德浅的脸腮上抽打起来,其实这种刑罚并不厉害,可沈德浅已经瘫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了。刚才他的咆哮只是在试探武钟寒,如果他还有一线希望,武钟寒的回答会客气些,现在武钟寒说打就打,证明他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沈德浅不是被铁尺击倒的,而是被自己心中的绝望击倒的。
“董解元,你应该预料到自己有这么一天吧?”武钟寒缓缓说道:“你是想识相些,自己坦白出来呢,还是想考验一下我的能力,看我能不能撬开你的嘴?”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董解元不亢不卑的回道:“武大人尽管吩咐,您说什么我认什么。”
“欲加之罪?”武钟寒微笑起来:“大将军遇刺之后安然返回皇城,某个人看到大将军毫发无伤,当时就吓得魂不附体了,后来在黄昏时分,派家丁把自己的两个儿子送出了城,董解元,这个某人......你应该认识吧?”
董解元偏过头,没有回答。
“你真以为他们能走得了?”武钟寒冷喝一声:“董解元,你想不想见见自己的儿子?!”
“犬子只是想去顺州游玩!武大人,犬子犯了哪条国法?你凭什么抓人?!”董解元反问道。
“游玩?你的两个儿子随身带了三千多枚金币,还有十几张金票,总值已经超过了一万枚金币,这已经是你的全部家当了吧?带着你的全部家当去游玩?!董解元,拜托你找个合适点的借口!”
“这是家事!我的家产愿意交给谁就交给谁,愿意带到哪里就带到哪里,武大人好大的能耐,连家事也要管么!”董解元回敬道。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一定要让我用刑是么?董解元,我老实告诉你,我还没遇到过我武钟寒也撬不开的嘴!你没有受到过训练,你派出去的刺客尚且打熬不过,老老实实把你供了出来,凭你也想顽抗?!”武钟寒冷笑道:“我知道,你想为你那主子以死效忠,不过......你真不愿意为你的孩子考虑了?想让他们陪你一起受罪?”
“犬子本无罪!株连是古时的刑法,大将军一意改制革新,武大人却想着要复古,真是可笑。”
“呵呵......本都监怎么会搞株连呢?到时候把你的家人发配到边关去,不需要别的,一支突然出现的盗匪就能把你家人全都解决了,谁也怪不到我头上。”
“见识了,请便。”董解元淡淡的说道。
“很好!”武钟寒轻叹了一声:“来人,把人犯的衣衫全都除去!”董解元的话音虽然很淡然,但他的眼神却充满了痛苦,武钟寒心中有数,如果董解元真的能毫不犹豫的舍弃自己的孩子,就不会在那时暗中把孩子送走了,武钟寒亲自抓捕、审讯了无数罪犯,经验丰富,只要对方露出破绽就瞒不过他的眼睛!
两个捕快上前把董解元的衣服悉数扒了下来,只给董解元留了一条亵裤,董解元也不挣扎,任由捕快动作。
“董解元,我最后劝你一句,有的时候死倒是一件幸事,死不可怕的,可怕的是活着受罪!”武钟寒冷冷的说道:“就算你能捱过大刑又怎么样?见识过牢狱么?牢狱中可没有水让你洗浴,蓬头垢面,终年不见天日,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臭气,伸出手随便在身上抓一把,就能抓出满手的虱子,蚊虫就象雾气一样在牢房中飘荡,如果狱卒懒一些,那牢房中就是屎溺横流,你就得坐在那里吃食,躺在那里睡觉,时不时还要被提出来上刑,你真能忍得了这般苦楚?”武钟寒注意到董解元保养得很好,头发被梳理得整整齐齐,手指甲和脚趾也剪得干干净净,看起来是个讲卫生的人,所以故意用这番话去刺激董解元。
董解元咬了咬牙,还是没有说话。
“如果我把你和那些老犯关在一起......啧啧,那就有意思了,看你保养得倒是细皮嫩肉的,在那老犯们眼中,你比青楼的花魁更要吸引人呢!对了,我会想办法把你的儿子也关进去,你们父子三人也许会‘喜欢’上同一个老犯,或者被人喜欢,到时候来一场‘争宠’......会很热闹的。”
“我冤枉啊...武大人,我冤枉啊......”沈德浅怪叫起来,他被武钟寒描述得前景吓得魂不附体。
董解元的脸色也变了,度支部侍郎的权力虽然不是很大,但也是受人尊敬的朝廷要员,如果沦落到被一群老犯们轮流狎弄,那真是生不如死了!但董解元还是紧闭着嘴,一声不吭。
“看来你很喜欢这样,没有办法,我已经尽力了。”武钟寒站起身缓缓说道:“来人,摆上刑具,还有把都监府所有的老犯都给我召集在一个牢房里,告诉他们,今天我要让他们开开荤!”武钟寒故意不看史达祖,其实他也只是在吓唬人,如果把董解元逼到了无生趣的地步,反而要不到口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