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省军总共派出四个排进行王自齐电文中的“全力进攻”,后面的数万大军就等着四个步兵排一气冲到鲁南,然后尾随南下……
只可惜正面的叛军实在太多,王自齐只能遗憾地告诉李福:“虽付出掺重之代价,各部奋战到最后一刻,终因叛军太多,功败垂成……”
只是东边的变化实在太大,柳镜晓当即被这消息震惊地在原地不起,他闭上眼睛,许久不语,然后无言地把电报递给郭俊卿,然后说道:“李定远这手玩得太狠了……不过既然到了这种地步,也只能拼尽全力一搏,俊卿……”
“你说怎么样?”
郭俊卿在原地显得震惊万分,但听到柳镜晓这句话,也只能说道:“好!”
“军官们,士兵们,我柳镜晓带着大家从漠北走到今天这个的地步,也只能说是费尽了心血……但是今天,我们确实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了……”
“海州李定远背信弃义,居然发兵攻击日照……眼下日照正处激战之中,萧旅长请我立即回援山东……”
“但是既然已经打到这个地步,我不忍抛弃大伙儿先回山东,特别是这上千名伤员,我只能拼尽全力……”
下面的官兵气氛开始显得很沉闷,听到柳镜晓这话句,猛地把情绪全部爆发出来,大声欢呼:“随愿钧座共荣辱……”
“这是决定部队命运的一战,我将同你们一起,发射完最后一发子弹,流尽最后一滴血……”
冰冷的天气,掩盖不住整个部队高涨的士气,所有的官兵都将自己的命运系上十七师这只大船。
白斯文气喘不定,瞧着那边李定边旅士兵的身影,心里庆幸自己真是好运气。
不过见到那边刺刀闪现的寒光,白斯文虽然知道处在自己的战线上,但还是时刻向后撤,拿春药论斤果真是有负作用,吃的春药越多这男人的胆子越小,白斯文虽然仍然健步如飞,可是现在正准备怎么样把自己的那个新兵团再往后撤一撤。
经过两轮齐射之后,没等敌军端着刺刀上来,白斯文已经带头转进,正如他在回忆录说的:“在给敌人以沉重打击,我军主动撤出战斗……虽然在撤退受了些损失,但主力都撤了出来……”
当然都撤出来……除了损失了主力之外,萧如浪授意白斯文扩成一团,结果白斯文胆敢把一个营顶一个团的空额,这一战他的部队又剩下一个连……
其余不是被俘就是溃散了,只有少数人伤亡,李定远旅击败白斯文团后,现下正朝日照进攻。
不过对于十七师来说,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那就是南边的田直明,那是因为李定远根本没通知田直明,结果田直明已经开始放大假,想要重新集结起来都非常困难。
至于北面的那位督军,在这个大好消息的刺激,进攻的兵力成倍增长,由四个排增到了四个连,只可惜叛军还是一如既往得多。
至于归德的战事,双方的战斗又进入一个新阶段,双方的战线没有那种大规模的冲击与反冲击,鄂军采用小部队渗透的战术,在后方则控制相当兵力的预备队,双方时不时在战线发生短促的接火,鄂军一步一步地攻占了归德西侧的若干高地。
这种战斗规模不大,但同样血腥,双方的伤亡都很掺重,虽然十七师处于守方,但双方交换比首次降到了一比二的程度,或者说这种交换比对于守军非常不利。
对于这种蚕食战术,十七师非常头痛,据俘虏交代,这种战术是鄂军中的名将陆心兰所主张的,不过部队的士气也很高,想组织一次大出击将鄂军一次性解决,但柳镜晓知道这种时刻急燥不得。
两位烈风军事观察员对此的评价很低,只是简单地说明:“若干场较低程度的军事冲突,虽在战术上有可取之处,却不适合我烈风军之猛烈冲击战术……”
至于某只狐熊的评价就完全不同了:“堪称小战术运动之经典”,还专文说明了双方的战术动作,只可惜这份丰富翔实的报告送往圣彼得堡之后就锁在保险箱内,偶尔有几位搞战术研究的教授翻了一两页,然后引用一两句,最后在一百年后解密。
所以说错误的情报与不善于利用情报,其实质都是一个问题,而柳镜晓手里的熊科长现在也赶紧写检讨书承认错误,柳镜晓倒是不责怪他:“你已经察觉到李定远的行动了……”
熊科长作戏是行家里手,他连哭带泣地说道:“我万万没有想到李定远这么狠毒,早知道就往海州多派些人力……”
柳镜晓安慰道:“这错不在你,一切责任由我来负,是我低估了李定远……眼下关健还是要守住日照……”
稍缓了缓,柳镜晓又说道:“关健还在这里,就是守住了日照,在归德打败了……我们就全完了,打胜了归德……至少我们还有本钱……”
安慰完熊科长之后,柳镜晓又去看望了下丁宁,丁宁倒很沉着,她强忍着痛说道:“师长……什么时候动手,我一定带部队过去……”
没有陈医生在场,柳镜晓说话也快意得多,他连声说道:“怕什么……这一仗你们骑兵团打得好,等你一病好,我把你们部队的编制再扩充一次……”
不过,这时候天也快黑了,柳镜晓从容地起身告辞,准备回司令部弄点饭吃。
司令部是熟门熟路,柳镜晓直接窜到郭俊卿的房间,准备一起去弄点饭吃,他直接推开房门,在下一刻却张大眼睛望着这房内的情景。
哪快是李定远的偷袭,都比不下此时的震惊,郭俊卿的手也不知道放到哪去才好,脸上全红,许久才说道:“你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