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你们让昌河村、村长把我们赎过来的”
“德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刚恩泽也说了,这都是我们的意思,是我们求村长帮忙的”
孙德求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目光环视前方,对着他们大声说着:“诸位乡亲,你们请听我一言”
话音弥漫开来,众难民同时屏住呼吸,齐齐看向孙德求和顾恩泽。
“黄巾起义以来,我们从中原往南方一路逃难无数人,妻离子散,饥饿与疾病一直折磨着我们。好不容易逃到巢湖,又遭到水贼的袭击,最终落入白帆水寨之中。虽然勉强以稀粥度日,熬到今天。但世道不太平,何处又是我们的家”孙德求缓缓说着,想到这一路的场景眼睛有些湿润。
低低的抽泣声响起,泪水从数百老弱妇孺的双目中流了下来,一名名懵懂的孩童想要嚎嚎大哭却被身边的亲人捂住了嘴。
顾恩泽深呼一口气,见孙德求也在轻轻抽泣,于是接过他的话缓缓说着:“诸位、你们想找一个安居乐业的地方吗?哪里没有战乱,一片安宁”
众人尽数沉默,世道纷乱又哪里来的乐土。
“诸位是不是认为我说的有点虚假”顾恩泽自嘲似的一笑,紧接着话锋一转:“天下纷乱烽烟四起何处能安享太平”
“只是我想问你们一句,求人为什么不求己?”顾恩泽对着众人询问。
看着这道熟悉的身影,众难民不由得露出一丝迷茫,求己?怎么求己。就凭自己这老迈的身体吗?。
“这里是巢湖水土肥沃,这里是巢湖碧藕连天,这里是巢湖有着数不尽的鱼虾。难道我们在这里,凭借着自己的双手不能开辟太平之所?”顾恩泽对着众人缓缓说着,语气逐渐坚定起来。
众人的心中升起了一丝暖流,好似一簇细小的火焰,给他那冰冷的心带来了一丝希望。
无数呆滞的双目中,闪烁着名为希望的光芒,虽然很微弱但这确是了不起的开始。
孙德求接过了顾恩泽的话,对着他们大声说着:“你们其中有一大部分是我的同乡,你们其中有一部分是我的长辈,你们其中还有一部分是我的血脉亲人”
“我们能不能团结在一起,自食其力?我们能不能拿起手中的弓箭,保卫我们的村子?我们能不能把这里打造成最理想的家园?”孙德求对着众人询问着。
紧接着话锋一转:“也许有人会说这里水贼众多,也许有人会说这里很危险,也许还有人会说这里不适合生存”
“醒醒吧、靠水的地方是水贼,靠山的地方是山贼,没山没水的地方是土匪。这路上我们经历的还少吗?你们希望一直不停的逃亡,最后活活死在连自己都不知道的路上,然后在被弃尸荒野吗?”孙德求对着他们一连串的询问。
每当一个问题响起的时候,众人便把头低了一分。随后便是浓浓的叹息声,这就是命,他们命中注定要走的如此凄苦。
“不、这不是我们的命,我孙德求不相信这是我们的命。我们还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在留在这里,用自己的力量开辟属于我们家园”孙德求发出一声呐喊。
众人突然抬头,同时看向孙德求,见他大声疾呼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我们是难民,真的可以利用自己的力量,在这纷乱的巢湖开辟出一片立足之地吗?。
顾恩泽接过了孙德求的话,用厚重的语气说着:“如果就连我们自己都放弃了,那别人又怎么会在乎我们的生命?如果我们都不自珍自爱,又能奢望谁伸与援手”
众人双目中的光芒越来越亮,心中的暖流疯狂生长。
“好好睁开双眼,看看周围,又有谁能帮到我们”顾恩泽的语气更加厚重了几分。
稍微停顿一下,给众人一个短暂的思考时间:“看到这脚下的土地了没有?这里有着最肥沃的泥土,每亩的产量高达十石”
“我们还能奢望什么?纵观这一路上的形势以及局面,我们唯一理想定居的地方就是巢湖,而不是漫无目的四处逃亡”顾恩泽对着越说越慢:“好好想一想,在这么逃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运气好的被世家大族看重,成为一名奴婢、仆役,运气不好的就死在路上,成为路边的白骨。你们如果愿意,我可以说服村长放你们离去。只是在离去之前,希望你们能认认真真的想清楚”顾恩泽对着他们说完,随即闭口不在言语。
郭大胖看了一眼贾念,悄悄竖了一个大拇指。想不到他居然还藏了一手,不过现在看起来效果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