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肯认真去做,就一定能赢。”
江流火岂觉得喉咙发痒,鼻子酸涩。
原来他并不是真的无所谓,其实他一直都想要有个人能对他说这句话,哪怕是最简单一句安慰也好。
“为什么,这个人偏偏是个大家族的小姐。”
江流火岂猝然捏紧拳头,牵着黑马一脸坚定的往外走去。
一出了马棚,可以看见人群围绕,一身骑马轻装,宛若芝兰玉树的出色少年公子。
慕寒云也朝他看来,然后翻身骑上暗红皮毛的骏马,一脸冷淡从容,让人觉得他已经胜利在握。
“看啊,他连正经点的骑马服饰都没有。”
“就凭他也想赢七皇子?别开玩笑了!”
“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等着看好戏吧。”
在众人不轻不重的议论声音中,江流火岂不知道自己出于何种心态,视线在一群打扮精贵的人群中扫荡,终于在一处楼榭内看到那一抹淡雅矜贵的紫色身影,他的目光定住。
少年的目光犹如黑夜的孤狼般坚韧隐忍,苏云歌想不注意都难。
她扬起嘴角,绽开一抹笑容,朝少年挥了挥手。
江流火岂不自觉对她点了一下头,抬起手便想打招呼。
幸好他及时回神,收回才抬了一半的手,表情微微尴尬。
不过,他的动作已经被苏云歌看得清楚,令她笑容更加灿烂,挥动的手已经竖起大拇指朝他摇了摇。
这个手势,江流火岂是懂的。他看着女孩的笑容,灼若芙蕖出渌波,净若月华现莲池,最让他动容的是对方眼神的自信,一种对他胜利的信任。
他自己都不信自己能赢,她为什么这么信他?
如果苏云歌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告诉他:骚年,姐信的是自己!自恋是病,得治!
美好的误会就这样产生。
江流火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神比最初更加的坚定,转身上马时面色一片冷峻,内心深处却已经将某个身影深刻。
只要你肯认真去做……
只要我肯认真去做,
就一定能赢……
我就一定能赢!
众人自觉的让开场地,让慕寒云和江流火岂两人一起踏入属于他们的战场。
这一场骑射的比试,就是以骏马高速的疾驰中,主人手持弓箭射靶子,以及活物,再到人!
苏云歌从旁边几人的聊天声中得知,这场比试并不公平(在他们眼里很公平),一般比试分三局,就该三局两胜才算胜出,可在江流火岂和慕寒云的比斗中,只要第一局江流火输了就算他输了,没有继续下去的需要。
苏云歌朝身边一名兴致勃勃的小正太轻声问道:“慕寒云和江流火岂是为什么比试?”
她这一问还真问对人了,小正太少爷就是最知情的人之一,他道:“前几日,林少爷玩乐时,被江流火撞翻在地,本来林少爷心情好,也不怪罪江流火,只让他道个歉随便赔点钱意思意思就行了。谁知道江流火岂却丝毫不理会,转身就跑,这可就把林少爷得罪惨了。”
苏云歌心中诧异。江流火岂不像是这么鲁莽的人啊。
小正太少爷接下来的话解了她的疑惑,“后来得知,原来那时候江流火的弟弟发病,他抱着弟弟赶着去求医……可林少爷就是气不过,所以让人把他家的几亩田地矿业,以及唯一的一家杂货铺子都封了,让他在皇城活不下去。”
“你知道的真清楚。”苏云歌道。
小正太少爷挺了挺胸,得了夸赞的他更迫切的想表现自己,指着已经蓄势待发的两人,“江流火岂被逼得没办法了,所以才找上了七皇子,求他给个机会。”
苏云歌明白了,“所以,只要江流火岂赢了,慕寒云就会解决这件事,输了就……”
“滚出皇城。”小正太少爷说这话的口气轻松,丝毫没有心理压力。
这也许并不是他天生残忍冷酷,而是大家族的教育方式如此,也是这个世界的风气如此。
苏云歌点点头,手指在一旁的小桌上轻划。
小正太少爷看她抛了几次,忍不住好奇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在……”苏云歌顿了顿,唇角笑得意味不明。
“改变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