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王爷对本王妻子的厚爱,千寻在这里替我们家云歌谢过了。”
他对苏云歌的称谓用的是‘本王的妻子’,最后的道谢用的是‘我们家云歌’。
这两者之间有本质上的区别,前者是在宣誓自己的主权,后者是在说明我们是自己人,而你只是一个外人。
这种语言上的艺术与反击自是专门说给萧南朔听的。
萧南朔有自己的傲骨,他心有郁卒,却也不会如草莽野夫一般就这么冲动的爆发出来。
所以,他只是冷冷睨了容千寻一眼。
“不必。”
冷冷两字回应后,便是甩袖而去。
从苏云歌的眼光看去,倒像是负气而走。
“你说什么了?他怎么像是被气走了似的。”有些疑惑的开口问向容千寻。
容千寻摇摇头,继续秉持着腹黑大尾巴狼的精神。
“恐是云歌你的感觉错了,摄政王心性坚韧不拔,怎么可能会被我这寻常的三言两语就给气走了呢,怕是他性格本就如此。”
这好,咱们的定北王在撇清自己的同时也不忘在对头的身上泼上几盆脏水。
苏云歌听着容千寻的话,想想也是觉得有道理,当即便不再追究。
两人抱着铁蛋到了饭厅,见到了杜三娘,也见到了她口中那另一半的般若花。
杜三娘将那檀木盒子里的般若花郑重其事的交给苏云歌。
“云歌啊,小姨在这里先说清楚了。般若花这种珍品之物,从来没有人敢如此直接的吞下肚子里过,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因此这一半你若是也吞下肚子里,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事故,不,应该说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出意外事故。”
“恩,我知道。”苏云歌点了点头,眼眸里也难得有了凝重的神色。
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有得必有失,如同这般若花。
既然有惊人之功效,那相对的需要付出的代价也绝对不小。
或许是生命也未尝可知。
“我将这般若花交给你了,我劝告你先别轻易尝试将两朵花合并在体内,你可以等你体内的那半朵给适应了,再挑个合适的时机。”杜三娘满脸的担忧,言语里也满是忧心。
苏云歌察觉到杜三娘情深意切的担忧,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忽然跑了出来。
好像是暖又好像是酸。
这是一种从未体现过的情绪。
杜三娘将苏云歌的手紧紧握了握,随即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
“我交给你了般若花,相对的,你也要帮我做一件事。”
苏云歌瞧见杜三娘如此认真而又凝重,眼眸微微眯起。
“您请说。”
杜三娘抿了抿唇,半晌后才是一字一句道:
“帮我灭了苏家。”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牙齿几乎咬得作响,带着那身后的恨意。
苏云歌愣了,确切的说是有些吃惊。
她知道杜三娘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自己,是绝对会有条件的,这是这个世间的定理。
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也没有免费的午餐。
她想过杜三娘说得任何事情,就是没想过会这么一件。
这就是突然神来一笔一样,惊得她有些回不过神。
“呃,您口中的苏家是我所待得那个苏家?”为了确认,苏云歌眨了眨眼睛伸手指了指自己。
“恩。”杜三娘斩钉截铁的点了点头,带着毋庸置疑和百分之百的确定。
“没错,就是你的父系家族苏家,当家家主是苏培的苏家。”
苏云歌听到这里,越发是觉得有些不清楚了。
这杜三娘自称是她的小姨,所谓小姨就是自己母亲的妹妹,也就是说这杜三娘是李玉娘的妹妹,那为何她会对自己的姐夫苏培以及他的家族苏家有如此大的恨意呢?
难道,当年李玉娘的死亡还有其他原因不成?
除了这个,她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和理由。
“怎么?你不敢?”杜三娘被苏云歌这般迟疑的动作给弄得有些愤慨,质问的语气里带着些许讥诮与讽刺。
苏云歌好整以暇的抬起臂膀,双手抱胸。
“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她顿了顿,“你自己方才也说了,那是我的家族,苏培是我的嫡亲父亲,我有什么理由要杀自己的父亲呢?这般弑父之事,做来可是要天打五雷轰的。”
“我并不是要你杀了他,我说得是让苏家消失,让一个家族消失并不是只有杀了而已,只是要它……臭名昭著,人人皆骂,如同过街老鼠一般。而苏培就应该天天活在无尽的悔恨与痛苦中,不停的在众人的鄙夷中忏悔着自己的过往。”杜三娘说得咬牙切齿,连眼睛都是有些微红。
苏云歌看着杜三娘几乎癫狂的模样,脊背都泛起了些许凉意。
所以说女人惹不得,因为她们报复人并不会一刀了事,而是让你永远的活在痛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