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冯智戴接着道:“朝廷虽然现在正被内忧外患所困,但岭南附近数十州的军队可是从未因此而有变动,为的就是防范岭南生变,而我冯家此时也还未完全掌控岭南,那些土王可是仍在不停地与我们作对,现在打出反旗,恐怕我们立刻就会陷入内外交攻的境地,到那时我冯家恐怕一个不小心就要落得身死族灭的惨境了。”
冯盎满意地看着冯智戴,对于儿子能说出这番话他很是满意,看来这次的长安之行确实让他成长了不少。“那你觉得我们该如何做呢?”
冯智戴沉吟道:“我认为我们现在应该暂时与朝廷保持一种和平的局面,哪怕只是表面上的和平,现在我们最紧要的事情是要解决土王的问题,等到这个问题解决了,与朝廷是战是和就要看到时候朝廷能否解决它的内忧与外患了。
若是朝廷的困局未解,那这就是我冯家自立的最好机会了,绝对不能错过,甚至我们还能更进一步,染指中原之地也不是不可能。”
“好了,不用说下去了!”冯盎阻断了冯智戴的话,说:“看到你有这样的眼界,为父很欣慰,但为父也要告诉你,在没有足够的实力时,不要把你的想法完全展露出来,那些事都离现在太远了。还有,这段时间你暂时不要去找你大伯他们。好了,你这几天赶路也累了,先去休息吧,你母亲也很是想念你。”
“是,那孩儿先告退了。”冯智戴抱拳行礼,转身离开了。看着冯智戴离去的背影,冯盎沉吟道:“看来如今冯家上下都已经开始有自立的打算了,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希望他们能够收敛一些吧,否则我也就不能再顾忌亲情了,为了冯家的千秋基业,也只能让他们。。。。。。”冯盎没有把话说完,只是眼中闪过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而冯智戴走在花园中,思索着父亲之前和自己的交谈,不由地低声道:“看来苏九说的不错,父亲也有自立的打算,只是现在时机还未到罢了,不过看父亲的态度是打算要对那些人动手了,此时我再去找他们恐怕会令父亲不喜。罢了,只希望他们能够聪明些,别再继续惹怒父亲了。只是到时候还得向苏九解释一番,免得他对我有什么误解。”
而与此同时,罗州刺史府内,冯盎的兄长冯暄听着手下汇报的消息,脸色莫名,过了半晌,他沉声说道:“朝廷的使节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这倒是给了老夫一个机会,只要除掉这批使节,岭南与朝廷的关系必然恶化,到时候冯盎再不想自立恐怕也就由不他了,不过那一千玄甲军倒是有些麻烦,恐怕动手之后必然会有一场恶战,却是难以瞒住冯盎,不过无所谓了,他还能怪罪我这个大哥不成。马志飞,你速度带领两千人马去截杀长安来的使节团,记住,不留活口,不过别打出我们的旗号,就打着高州军的旗号吧。”
“是!”马志飞领命而去。
冯暄冷笑一声:“哼哼,就算这次截杀失败了,那使节看到截杀之人打着你冯盎的旗号,到时候你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夜色渐深,冯盎的书房内灯火未熄,冯盎拿起一封书信拆开看了看,脸色阴晴不定,最后长叹一声,说:“唉,兄长,想不到你竟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看来,这一次我不得不大义灭亲了,来人。”
“在!”一名面带诡异面具的黑衣人走了进来。
冯盎思索了片刻,说:“你去告诉马志飞,让他带着军队离开,但不是去截杀使团,而是去保护使团,为防止使节不信,你把这枚令箭交给他。然后调集人手,随我去罗州一趟。”
“是!”黑衣人接过令箭,抱拳告退。
冯盎将书信放到烛火之上点燃,然后丢到一个铜盆里,看着渐渐被火蛇吞噬的信纸,他的心也渐渐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