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尼昂死去后,各地的民族主义者迅速偃旗息鼓,事实上,他们可能只是一群纯粹的强盗而已。随即,鲁菲努斯二世与阿斯托加迅速为尼昂的“遗产”争论不休,并迅速付诸了军事行动。之后,尼昂生前的预言很自然的成真——各国为了自己的利益,继续选择支持阿斯托加或者鲁菲努斯二世,他们在帕蒂略斯内部进行战争,以求谋取更多的利益。
在翻看历史的过程中,我们不难发现在民族主义得以兴起并造成巨大破坏之前,民族主义者们所处的社会总是令人失望并日趋沉沦的,而这时,民族主义就成了一部分人的希望。但即使民族主义者最初的目的是向善的,他们很快也会失去对正常运动的控制,以至于狂热的暴徒四处横行。这群暴徒总是试图用更大的错误去推翻错误,无疑是人类悲惨智慧的真实写照。
对与纯粹的道德家来讲,尼昂自然是错误的;对心怀天下的功利主义者的来讲,他们也不会同意尼昂的做法,因为它加剧了世界冲突,降低了人类整体的幸福感——假设尼昂很好地控制了局势,还可以使他们本民族的人对其感恩戴德。此外,即使对最温和的民族主义者来说,尼昂实际上也已经走向了一条恐怖的极端道路,只是他手底下的暴徒们比他做的更加极端罢了。
包括尼昂在内的极端民族主义者没有任何宽容之心,自然他们也不会理解人类本性的相通之处。民族主义者们总是在讲,立场不同的人不可能持有相通的正义和自由观,可是,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即使所谓的正义和自由在每个人心中都是不尽相同的东西,但是在最基本的层面上,人类从没有相差太远——在我们的年代,一个安维赫人与安奎利塔斯人之间的差距,也不会比两个安奎利塔斯人之间的差距更大。我们要以此为幸运的事情,因为正是如此,人类才可能培养起共通的情感和处事底线;但是民族主义者不同,他们处处强调差异,并且错误的把这种差异当做人类多样性中必须存在的东西——也许在他们眼中,画家和音乐家是没有差异的,杀人犯和见义勇为者也是没有差异的,有所差异的只是一个人的血统和他生长的土地。
他们同样没有认识到,自己的口号如何轻易地被社会中的蠹虫们利用,为自己谋取私利,进而致使自己的民族成为世界的敌人——当我们看到一个民族不得不把极端化的民族主义作为自己的遮羞布时,它其实已经心力衰竭,垂垂老矣了——因为世人从不喜欢一个时时刻刻准备战争和奴役他人的家伙存在。他们以为世界总是与自己为敌,实际上,只是他们从来不愿意选择接受这个世界而已。
因此,在人类现今的道德认知水平下,极端民族主义是个彻头彻尾不可取的东西。至于为何某些人类至今还在提倡所谓的极端民族主义,一方面是由于他们的蠢笨——这与各国法律都在禁止杀人,但杀人犯仍然四处横行的情况类似——另一方面则是由于很多人道德败坏到连民族主义者都做不成的程度。其实,很多人还是要比他们自以为的更加心地善良,只是由于他们缺乏正确的引导,或者正如前所指出,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所谓的健康心理会怎样被转化为一场残酷的运动,才会自称为极端的民族主义者——大部分人总会出于对现状的不满,失去了正常的判断力,更甚者会把矫枉必须过正当做至理名言,为自己的可耻行径加以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