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冷漠责备的声音让我顿时一震,心中满是委屈。也难怪他,现在受伤的是他的亲生母亲,而咬伤他亲生母亲的很有可能是我腹中的鬼胎。他此刻这般的埋怨我,我也无话可说,只是心里真的好难过。
我靠在墙壁上,难过的看着脸色阴沉的乔子涵,一直到了天明,我们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乔子涵也没有看我一眼。
天亮的时候,我婆婆醒了。只是脸色有些惨白,而且眸中也带着些许恐惧。
乔子涵见自己的母亲醒了,精神一震,慌忙凑上前去,担忧的问道:“妈,您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子涵,好可怕……那是个什么东西……”我婆婆一醒来就拉着乔子涵的手臂,惶恐的说道,“那好像不是蝙蝠,子涵,咬伤妈的那个东西好像不是什么蝙蝠啊。”
听着婆婆恐惧的话语,我一颗心高高的悬了起来。本来就没有什么蝙蝠,如今婆婆看到了咬伤自己的那个东西,乔子涵要怎么跟自己的母亲解释。
“妈,您别怕,我在这里……”乔子涵握着自己母亲的手,柔声问道,“妈,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提起昨夜,我婆婆的脸色又是一白,颤抖的说道:“昨天晚上,我口渴,本来想起来喝口水的,结果刚打开门,一个血淋淋像肉球一样的东西就飞了进来,直直的朝着我的脖子咬来,然后我就吓晕了过去。”
听到婆婆的叙述,我浑身一抖,手下意识的捂紧自己的小腹。像肉球一样的东西,难道真的是我腹中的鬼胎。
正在这时,乔子涵淡漠的看了我一眼,那冷漠的眼神让我瞬间如坠冰窟,心也跟着揪痛起来。
“妈,没事了,您再休息一会。我先送安安回去。”乔子涵说着,替我婆婆盖好被子。紧接着站起身朝着我走来。
我怔怔的看着他沉冷的脸色,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乔子涵第一次在我的面前露出这种可怕的眼神。
“安安,走吧。”乔子涵拉着我的手往病房外走。
刚走到门口,身后骤然响起婆婆惶恐的声音:“子涵,安安,你们今晚就搬回乔家住,不要再在那个鬼地方住了。”
“嗯。”乔子涵点了点头,搂着我走出病房。
在车里,乔子涵没有发动车子,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驾驶座上,脸色阴沉。
车内的气氛很是压抑,我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他冷峻的侧脸,半响,低声喊道:“老公,你怎么了?”
乔子涵似轻叹了口气,转头看着我,语气中含着一抹哀求:“安安,算我求你,弄掉那个鬼胎好不好,我真的好担心,好担心有一天它会伤害我最亲的人。”
我一怔,垂下头,咬唇悲痛的开口:“真的非打掉它不可吗?”
“呵,你不想弄掉它也行。”乔子涵嘲讽的冷笑了一声,淡漠的开口,“那就让它咬死我跟我的家人吧。”
“不会的……”我急促的喊道。
乔子涵的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冷声道:“在你的心中,那个男人的孩子跟我,终究是那个男人的孩子重要,对吗?”
丈夫说完这句话,不待我回答,骤然发动车子,车速一下子飚得很快。
我吓了一跳,抬眸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见他紧抿着唇角,一副冷然的样子,我顿时不敢说话了。
一回到家,乔子涵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搬回乔家,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再看我一眼,甚至有意逃避着我。
下午的时候,我和乔子涵就搬回了乔家,当然,仍在昏迷中的赵丽雪也送到了乔家养伤。我的公公乔国振看到我们回来也是很高兴,只是当他看到昏迷中的赵丽雪时,脸色明显的变了变。正是我当时正在为乔子涵不理我的事情感到难过,所以对公公的脸色没做深究,只认为他和我一样,觉得赵丽雪有些诡异罢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乔子涵都是背对着我,没有跟我说一句话。那种冷漠的感觉让我的心又冷又疼。
一直沉默到大半夜,我始终睡不着,忍了许久,我终是环上他的腰,低声开口:“老公,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
没有回应,我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故意不理我。
难过的缩回手,我再次哽咽的开口:“老公,你真的不肯原谅我么?”
等了许久,依然没有听到他回答的声音,就在我以为他真的是睡着了的时候,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低沉的。
“安安,我没有生你的气,真是有些失望。”
我一怔,不待我开口,他继续说道:“我没想到,一只鬼的孩子在你的心里竟然是那么的重要,比我乃至我们乔家的人都要来得重要。”
“我……”咬了咬牙,强压下心底的痛意,我狠下心来,再次开口,“老公,你不要生气了,我答应你,弄掉那只鬼胎好不好。”
纵然我很不想弄掉那只鬼胎,可如今它伤了我婆婆,我再也没有什么理由来为它辩驳了。
我的话音一落,乔子涵就翻了个身,面对着我,沉声开口:“决定了?”
“嗯。”我点了点头,垂下眸不再说话。
乔子涵叹了口气,将我搂进怀里,说道:“那好,我明天就带你去找那位高人,除去你腹中的鬼胎,相信我,以后我们会幸福的。”
翌日一大早,乔子涵就带着我去找那位高人。
看着乔子涵的车往一座山上开,我心中很纳闷,难道高人一般都住到山上么,果然是世外高人。
一路上,我的心里都是闷闷的,肚子也没有什么异样,仿佛那个鬼胎不存在一般。
车子到了山顶,山顶上烟雾缭绕,雾霭朦胧中隐约可见一个茅草屋。
乔子涵牵着我的手走到茅草屋的面前,他抬手敲了敲门,不一会,门就开了,一个戴着斗笠,白衣飘飘的人出现在我的面前,看她纤瘦的身形,应该是个女人,只不过斗笠的纱布遮着她的脸,看不清她的样子。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的身形,我却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