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皇上一看,算了算了,这主儿真是要醉生梦死了,也就懒得对他下刀子。
“我说左兄,你别顺着她那个杆往上爬好不好,哪里有这回事。”况且真是汗颜无比,无地自容。
“这有什么,才子风流,自古皆然,你可是才子加神医,汤和大将军能做的,你为什么不能做?”左东阁继续挤对,不顾萧妮儿不屑的眼神。
“两位,你们慢慢聊着,我出去透透气。”况且打开车门就要下去。
“你坐下吧,不管真假,我们不谈你的远大理想了好不好。”萧妮儿一把按住况且。
一路闹着说笑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皇城外。
皇城跟皇宫并不相同,皇城是皇宫外加中央各大部门,南京跟凤阳的都城建得早,连丞相府、御史台都一应俱全,这一点跟北京的皇城就不同。而都城就是在皇城的外面再建一座城市,这三层结构基本就是历代都城的固定规格。
三人下车后,见皇城外面已是游人如梭。摆摊人的跟游人交织在一起,四处跑着叫卖东西,还有画师拿着画夹子在招揽游人画像。
“太祖皇帝最喜欢吃的豆腐脑,五文钱一大碗,加料量足。”
“洪武爷当年穿过的袈裟,一两银子一套。”
况且听到吆喝吓了一跳,这都什么啊,朱元璋可是最讨厌别人提起他当和尚的事,由此而忌讳光头、亮等疑似影射的字眼,触者必死。现在居然有人叫卖袈裟,若在当年就得灭族了。
“几位公子,洪武爷御笔,来一张。”一个人拿着一个条幅挤到况且三人面前,高举着喊道。
“滚,一边凉快去。”左家的一个家人抓着他的脖领子,一使劲拎了出去。
“左家,有钱了不起啊,怎么还欺负人啊。”那卖条幅的人边揉脖颈边嘟囔着。
“有钱就是了不起,怎么的,信不信我拿钱砸死你!”家人挥舞着一条装钱的褡裢,沉沉的真能砸死人。
“好了,李豹,别闹了,给他一百文算是早饭钱。”左东阁轻声斥道。
“小子,给你!”李豹手一挥,一串铜板直向那人飞去。
那人慌得扔下条幅去接,结果没接到,钱串落到地上,断了线,散落四方,他只好一枚一枚地捡起。
“真没出息。”萧妮儿鄙视道。
“你说什么?”那人转头看过来,目露凶光。
“说你没出息怎么了,有手有脚的,身体也好,干嘛不好好干活赚钱,一百文就让你在地上学狗爬。”
萧妮儿愤慨是因为此人毫无尊严,又和自己是同一阶层,不免为他感到羞愧。
“小子,赶紧把钱捡起来走人,说你怎么了,皮子发痒了吗?”那个李豹挥舞着拳头。
“走吧,妹子,何必跟这种人生气,犯不上。”左东阁拉着况且就像前走,他知道只要把况且拉走,萧妮儿自然会跟上。
“这小妞是谁啊,这么冲?”
“这妞儿真水灵,你看那小腰,一把都能握住。”
“……”
左家一个老家人在最后,回头苦笑道:“几位,嘴上留德,小心祸从口出。这位小姐不是你们能乱说的。”
况且在卖字画那人目露凶光时,差点冲过去,要不是左东阁手快拉住他,难保那人今天不吃个大亏。居然敢威胁萧妮儿,真是作死呢。
“兄弟,别生气,凤阳城里三教九流,什么渣滓都有,见怪不怪。”左东阁见况且面色不善,急忙劝道。
“怎么了,你生气了,我就是想骂他两句。没别的意思,你别生气好吗?”萧妮儿拉住况且的胳膊说。
“他不是生你的气,而是要揍那家伙给你出气。”
“给我出气?我没生气啊。那种货色我能骂死他,根本不用动手。”萧妮儿一副感觉良好的神态。
况且笑了,这妮子还真是泼辣型的,以前倒没看出来。说不定真是骂架的高手。
进了皇城,况且就感到一片萧索气象,脚下的青石板路裂痕斑斑,那扇代表皇家威严的金色钉头大门也是处处铜锈,里面的房子也都有些破烂,很显然,年久失修。
看来朝廷经费不足,并非传言,确是如此,皇上这个家也不好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