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不幸,五年前被夏岚抢了老公,五年后又被夏岚毁了容。如果说,这场孽缘是上辈子的因果。那么,卫痕想,一定是她上辈子欠了夏岚的,所以这辈子要来还。
“那一会儿去医院看看吧!免得留疤。”许安歌又打量了一下卫痕的脸,才沉声,带着点命令的口气说道。
“没事吧!一点小伤。”卫痕看着许安歌的那张臭脸,怯怯的开口说道。
“还小伤,你自己去照镜子看看,多深的痕迹。而且,指甲的抓伤是最容易留疤的。”许安歌一听卫痕这种不拿自己当一回事的态度就生气。
“好好好,明天就去。”卫痕连连点头,不是怕了许安歌,只是他是为自己好,她也不能不懂事的非要和人家唱反调吧!
许安歌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向餐桌,拿起上边的一瓶红酒,倒了一杯红酒,步入阳台,靠在阳台边,喝了起来。
卫痕看了一会儿许安歌的背影,才站起身来,也倒了一杯红酒,走入阳台,靠在阳台的另一边。
卫痕轻抿一口红酒,才问道:“在想什么?”
许安歌收回望着窗外的视线,很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卫痕,才开口回道:“在想如何才能让你彻底的放弃对秦晗奕的感情。”
卫痕微愣,刚喝入喉中的酒,呛得她连声咳嗽。
“咳咳咳……”卫痕憋红了脸,皱眉瞪着许安歌。
许安歌连忙伸手去拍卫痕的后背,一边帮她顺气,还一边故作不解的问道:“你干什么这么大的反应,我说的可是实话。”
过了好半晌,卫痕可算是喘过了气来,停止了咳嗽,“我知道是实话,可是你的实话也太直接了吧?”
“直接些不好吗?难道你就希望我,装得很君子的告诉你,爱他就去争取吗?”许安歌将身体再次靠回阳台上,才一脸淡定的问卫痕。
“你以前不都是这么说的吗?”卫痕苦笑,怎么视乎很多事情都变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如果他能给你幸福,好好对你和和乐乐,那我愿意退出,祝福你们,但现在不行,我不能明知道前边是一条不归路,还劝你冲上去。
卫痕莫不做声的将视线调到楼下的花园,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去回答许安歌的问题了。
“今天秦晗奕也在场吧?”许安歌也将视线落向远处,像在询问今天的天气如何一样的开口问道。
“嗯。你又猜对了,你真厉害。”卫痕嘴角弯起了一抹涩然的笑,显然是被许安歌问到了伤心处。
“不是我厉害,而是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能真正伤到你的人,只有秦晗奕。”许安歌心里闷闷的痛着,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可是,他的脸上,还仍旧是一片的平静。只因,他已经习惯了在卫痕的面前表现得淡然。
“是啊!只有他能伤我如此之深。”卫痕抿了一下嘴,叹道。
“即便是这一次,你想和他在一起,我也会阻止的。”许安歌一双长年淡然的眸子忽的泛起了执拗,强硬的口气里更是不带一点商量的意思。
卫痕的手微微一颤,手里的酒杯就滑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而杯中酒红色的液体飞溅得到处都是。
这五年来,卫痕从许安歌口中听到的最多的就是,“我会尊重你的选择的”。而今日许安歌居然一反常态的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是她始料未及的。
五年来,卫痕已经习惯了许安歌的迁就和那如沐春风般的关怀,从没有想过,许安歌有一天也会说出如此**的话来。
卫痕艰难的咽了下口水,眼神闪了闪,才避开了许安歌的目光,想要蹲下身去拾起地上的玻璃杯,顺便避开这尴尬的气氛。
“小痕。”许安歌拉住刚要弯下身去的卫痕的手,皱起眉心,盯着卫痕,不允许她逃避,“虽然,我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但是,既然他在场,他还可以让你被别的女人打,然后一个人孤零零的回来,他就不值得原谅。”
卫痕轻轻的抽出被许安歌拉着的手,身体微微的发颤,嘴角就连苦笑都已经挂不住了。
“小痕,想哭就哭吧!”许安歌伸手,死死的将卫痕揽入怀中,好似只有这样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他才能够将自己的力量传给卫痕。
她在许安歌的怀中,死死的咬着下唇,坚持了好一会儿,最终却还是没能逼回眼中的泪。
卫痕一开始的时候,哭得很安静,很压抑,而这样的方式也是她能允许自己的最放肆的方式了。
“小痕,你只是个女人,你不需要总是那么的坚强。”许安歌抬起一只手,抚上卫痕的发,眼中满满的怜惜。
“可是,你以前也说过,我是小乐乐的妈妈,我必须要学会坚强啊!”卫痕哽咽着,不满的抱怨道。
许安歌一听,顿时一脸的黑线,他真是想不到,都这个时候了,卫痕还有心情拿他以前的话说事。
“我有说过吗?”许安歌决定装傻充愣,“再说了,此一时彼一时。”
“坚强就是坚强,不坚强就是不坚强,哪有什么此一时彼一时啊!”卫痕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总之是顺嘴就说,话里的意思不重要,反驳许安歌为主。
因为,她现在心里太闷,太疼,她想找一处发泄。
“好好好,你说什么是什么,好不好?”许安歌很识趣的,绝不跟女人斗嘴,特别还是一个处在情绪崩溃中的女人。
“这还差不多。”卫痕满意的点了点头,往前迈了一步,以便更好的靠在许安歌的怀中。
她累了,很累,很累……
特别是在看了秦晗奕为夏岚红了眼后,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便更无力负荷任何事情了。她也想找个肩膀靠一靠,即便是不谈感情,只是靠一靠,没有其他的含义。
她虽然明白,秦晗奕和夏岚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如果秦晗奕已经觉得用他的一生去还给夏岚,那她还能说什么?
许安歌见卫痕主动依偎着他,满意的勾了勾唇角。可是,他唇角的笑意还没有维持多一会儿,就听见卫痕“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哭吧,哭吧,心里难过,就哭出来。”许安歌虽然被卫痕突然而来的哭声吓了一跳,却还是立刻反应了过来,安抚起了卫痕。
“疼……”卫痕抽抽搭搭的哽咽道。
“我知道,我知道,一次疼完了,以后就不会疼了。”许安歌有些笨拙的安慰道。
“可是,现在真的好疼。”卫痕的哭声渐渐变大,委屈的不得了。
这些年来,不管是恨,是爱,她都压在自己的心里,不说出来。但,再见秦晗奕,却让一切崩溃了。
“不痛,不痛,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五年来,许安歌第一次见卫痕这么个哭法,真是急得满头大汗。
“许安歌,你能不能先松开我,我的脚扎到玻璃了,真的好疼。”卫痕委屈的瘪着嘴,发出最后的哀求。
卫痕满意怨色的瞪着许安歌,真恨不得冲过去掐死许安歌。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要弄得自己满身上下都是伤……
许安歌不容分说,马上抱起她,将她放坐在沙发上。
“你忍一下,我把你拖鞋上的玻璃拔出来。”许安歌皱着眉头,满眼的心疼。
“拔吧,你快点。”卫痕别过脸去,做好了壮烈牺牲的准备。
许安歌伸手小心翼翼的捏住玻璃的一角,一个用力,瞬间拔下透过拖鞋,扎入了卫痕脚底的玻璃。
“啊……”卫痕尖叫一声,便大声哭了起来。
她不是这么怕疼的人,今天却尤为的怕疼。其实,她自己心里很清楚,她不过是想找一个哭的宣泄口。
许安歌拿起茶几上之前用过,却没有收起来的碘伏,给卫痕处理脚上的伤口。
而卫痕只顾着自己在那哭了,却没有看到许安歌在低下头去的时候,眼睛已经红了。
五年来,朝夕相处,许安歌怎么可能会不了解卫痕的性格?
正因为了解,所以许安歌才明白,卫痕是绝对不可能为了这点疼痛,而哭得这么没有仪态的。
想必,让她如此痛的是心里的伤吧!
哭了,痛了,也好。这样才有机会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于是,许安歌在那给卫痕处理脚伤,卫痕就在那哭。
一时之间,室内的气氛,因为卫痕的眼泪变得潮湿了起来,却不是那么的伤感,而是变成了那么一股子心酸的温馨。
卫痕不得不承认,许安歌对她的宠溺,已经登峰造极。而且,这种只求付出,不求回报的情谊,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这么多年以来,面对着这么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对自己和儿子关爱倍加,虽然不爱,但若是说没有动过嫁给他的心,那也是骗人的。
只是,每次一想到她心里的那个人,她便立刻打消了念头,因为她不想辜负许安歌的深情……
“还好伤口不深。”许安歌抿着眉头,停下手上的动作,抬起头时,正好对上卫痕望着他的视线。
这一对视,看得卫痕顿时倍感尴尬,便马上别过脸去,还一副故作没事的样子。
“害羞了?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许安歌轻笑一声,开始收拾棉签和碘伏。
“我怎么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卫痕不满的想也不想的就回了嘴,话出了口,才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自己这不是招人家说吗?明明不接话,一切就过去了。可是,自己却嘴快的接了下来,弄了个没完没了。
只是,这也不能怪她啊!这不过是这些年来,他给她养成的习惯而已。
许安歌在她面前的随适和自然,便也让她在他面前没有了什么虚假的一面,只做她自己。
“你啊!为什么每次都要嘴上争个第一。”许安歌抬手抚上卫痕的脸,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宠溺之色。
“我哪有?”卫痕被许安歌温柔的眼神给看得心情复杂。
“好,你没有。”许安歌的嘴角勾起一抹有些坏的笑,在卫痕刚一察觉出来,想要躲开的时候,许安歌的魔爪就已经一个弯曲,掐上了卫痕的脸蛋。
“真是的,哭起来这么丑,还要哭。”许安歌斜睨着卫痕,一脸的打量之色。
卫痕刚要抬手打掉许安歌的手,却在听到许安歌的那句话时,又想起了自己脸上的伤,大概她此刻的样子,一定很丑吧!
“对不起。”许安歌好似失去了所有的语言能力,就只会像复读机一样,再次重复着“对不起”这三个字。
他知道,他勾起了她的伤心事,她之前一反常态的跟他闹,不过是想忘记,他却该死的再次提起。
“安歌,你对我那么好,你怎么会对不起我?”卫痕伸手拉着许安歌紧攥成拳的手,心里不免有些心疼许安歌,感同深受着他此刻的痛苦。
“小痕。”许安歌反手握住卫痕的手,好似受到了鼓励一样,紧紧的拉住卫痕的手,生怕一松开,便是永远的失去。
“小痕。”许安歌再次颤着声音唤卫痕,眼神动容的闪动了半晌,才能艰涩的开了口,“小痕,给我个机会爱你,好吗?”
“安歌。”卫痕没有抽出手,“安歌,我给不了你一份公平的爱,你知道的。如果这样,你还愿意,那我们试着开始吧!”
她想,她和秦晗奕之间,终是无缘的。
即便,他不爱夏岚,但如果他觉得照顾夏岚一辈子,那她便不会做他们之间的第三者。
“小痕,我知道,我从来都知道,但只要我爱你,就足够了。”许安歌激动的握紧卫痕的手,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
“那个,安歌……”卫痕微微皱眉,表情痛苦的看向许安歌。
“嗯?什么?你说吧!小痕。”许安歌美得声音温和,含糖量足有三个加号。
“呵呵……”卫痕干笑两声,打着商量的说道:“你看,你能不能轻一点握我的手,我的手就快被你把骨头都捏碎了。”
“腾”,许安歌的脸上从里红到外,急忙尴尬的松开手,放卫痕的双手自由。
而他自己则尴尬得连手放在哪里好,都不知道了。
“对……对不起。”许安歌尴尬得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
卫痕一听又是这三个字,顿时一脸的黑线。她可受不起这三个字,若是非要说,也该是她对他说。
卫痕打量着许安歌,看着许安歌那张红得跟红苹果一样的脸,外加他的拘谨,卫痕真是觉得看得很享受啊!
要知道,这男人,不管人前人后,都是一副淡然镇定的大人物模样。
从五年前,他开始照顾她,她就没有见过许安歌这般模样。
许安歌在那坐立不安的想等卫痕收回调倪的视线,却不想卫痕这么待见他,看个没完。
“喂,丫头,你看够没?”许安歌终于是坐不住了,不满的转过脸来,和卫痕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着。
只是,人这一心虚,底气自然就不足,那他和卫痕在那对眼,自然而然也就胜利不了,这事儿毕竟是心里战。
卫痕心想,难道她很有做大灰狼的潜质?
让许安歌这只小白兔马上又要败下阵去的转过脸,便也觉得不好玩了,想要见好就收。
“我说,许安歌,我才发现,你也挺有做青涩小生的天分啊!”卫痕淡笑着看着许安歌,一出口的话,便免不了调倪。
卫痕可以对天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本意是想表扬许安歌的。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话一出口,就变了味道。
“喂,卫痕,你够了。”许安歌不满的吼卫痕,还身体力行的伸手去掐卫痕的脸颊,以作不满。
这人吧,特别是男人,不管多青涩,只要身边有个人渲染着他,他都绝对会一学就会,要么就说呢,男人学坏的能力堪比导弹上天,那就是一眨眼的事。
“喂,许安歌,你不准掐我的脸。”卫痕见许安歌的魔爪一伸过来,马上就警觉很高的捂上了脸。
可是,人家许安歌却比她的手,还快一步的一只手一把扯下她捂脸的手,一只手就掐了下去。
许安歌刚一得逞,嘴角那抹坏笑便再现了。完全跟刚才处在尴尬中的青涩样子判若两人。
其实,更多的,是他想让她在这欢快的气氛中,可以忘记一些伤。
“许安歌,你刚才一定是装的。”卫痕发出一声判断性的哀嚎,就被干顾坏笑着与她打闹的许安歌,身体一个不稳给压在了沙发上。
刚刚还弥散在空气中的打闹声,一瞬间便消失不见,只剩下了尴尬的对视,以及紧张的呼吸。
许安歌的整个身体都压在了卫痕的身上。他知道,如果他还有理智的话,现在他就该立刻的站起身来。
可是,尽管大脑已经下达了命令,他的肢体却还是僵硬的动弹不得。
而卫痕则是因为突然间被许安歌重重的身体给压倒,一时之间喘不过气来,没有回过神来而已。
待卫痕回过神来,想要推开许安歌的时候,许安歌的阴影已经开始渐渐的覆盖了她的身子,而那温软的唇更是在下一瞬就贴上了她的唇。
卫痕的瞳孔蓦地放大,刚刚想要去推许安歌的手一下子僵在了那,忘记了该如何反应。
温软的唇,带着许安歌特有的温度在她的唇上厮磨,一下一下的,厮磨着卫痕的心。
吻,于她而言是件陌生的事情,只是除去与秦晗奕亲吻过那么几次,之后她的生活便是一片的空白,生命里除了许安歌和小乐乐,再也没有别的男人了。
只是,即便是这吻也让她有了心跳加速的感觉,却完全不似秦晗奕亲吻她时那种激动得心跳加速的情愫。
卫痕想,她现在会心跳加速,应该是吓到了。
心中一有了判断,卫痕便咬了咬牙,准备推开许安歌,不想让这纠结的情再横生误会。
只是,卫痕也明白,她一旦推开许安歌,于许安歌而言,就是一种伤害。
可是,他们之间不该进展这么快的,她只是想试试。
不是怕自己承受不住,而是怕他无法接受,她放不下另一个男人。
攥紧身侧的拳头,卫痕心下一横,便打算用力推开仍旧浅浅的吻着她的许安歌。
只是,正当卫痕准备动手之际,身边传来了一声充满好奇的稚嫩声音,“爸爸,你在亲妈妈?”
许安歌正处在兴奋中的大脑“嗡”一声便炸了开来,炸得一片空白。他“噌”的一下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立刻从卫痕的身上弹跳而起。
而卫痕则是仍旧躺在沙发上,双眼犯傻了似的看着站在沙发边,正一脸好奇的看着她的小乐乐。
而儿子的下一个动作则是更让卫痕惊得瞠圆了眼睛。
只见,小乐乐微微的弯下身去,在卫痕的唇上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了上去。又如蜻蜓点水一般,迅速的离开了卫痕的唇。
卫痕抬手捂上嘴巴,眼睛瞪得眼珠子就要掉出来了。
“妈妈,爸爸说,亲一个人就代表爱一个人。”小乐乐很认真的看着卫痕,为卫痕解说一句。他也不管卫痕有没有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就转身向许安歌跑去,扑到许安歌的怀中,“爸爸,抱抱,亲亲。”
许安歌一见小乐乐跟他撒娇,刚刚还尴尬的神色顿时一扫而空,抱起小乐乐,猛亲了两下小乐乐的小脸蛋。
小乐乐小小年纪就懂得礼尚往来的往许安歌的脸上,落下了密密的几个吻,嘴里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爸爸,乐乐也爱你。”
虽然,小乐乐的话有些吐字不清,但是许安歌和卫痕却都听得异常的清楚。
做过父母的人都知道,自己的孩子,说话不管多么的不清楚,父母都是第一个就能辨认出来的人。
而在这件事情上看来,许安歌似乎把这个爸爸的角色真的扮演得很好,很好……
“好儿子!”许安歌把小家伙紧紧的抱在怀中,倾尽了自己全心的爱。
卫痕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没有出声,而是静静的看着眼前如此和谐的父子情,眼眶渐渐的开始发酸,发痛……
是不是真的是她太执着了?如果她可以放下心中的执念,也许对三个人而言,都是一个美好的结局。
“爸爸,乐乐好饿。”小乐乐用小脸蹭着许安歌的胸膛,嘟着小嘴,不满的抱怨道。
“那爸爸给你订餐上来,在房间里吃,好不好?”许安歌揉了揉小乐乐的短发,满心的满足感。
有时候,他总想,如果卫痕真的接受不了他,他就让他这样看着乐乐长大,听他叫自己一声爸爸也好。
只是,终究不是他的孩子,卫痕也不可能一辈子不嫁,这样的想法也许也只能是想法而已。
“为什么要在房间吃啊?我不要。”小乐乐不满的抱怨。
“乐乐,听话,妈妈的脚受伤了,我们今天就在房间里吃,等明天妈妈的脚好些了,爸爸再带你出去吃。”许安歌拿出很好的耐心来哄小乐乐。
除去卫痕的脚受伤不说,他也是不希望记者找到他们的。
“妈妈的脚受伤了……”小乐乐抬眼看了一眼卫痕的脚,小小声的嘟囔一句,却还是不甘心的低着头,嘟囔道:“可是,爸爸说,吃了饭,还要带乐乐去看表演的啊!”
“乐乐,你是男孩子,要懂事,妈妈的脚受伤了,走路会疼的。”许安歌有些无奈的在心里感叹,这小孩子的记性怎么就这么好呢!
小乐乐低头思量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眼中带着希翼的问道:“那爸爸的脚也受伤了吗?”
“啊?”许安歌不解的看了看小乐乐,又看了看同样不解的卫痕,实在是没有明白过来,为什么小乐乐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是爸爸答应带乐乐去的,既然爸爸的脚没有受伤,那为什么不能去?”小乐乐眨巴着一双懵懂的大眼睛,一脸纯真的望着许安歌。
许安歌顿时一脸的黑线,真是没有想到只有四岁的小乐乐,会提出这么有建设性意义的问题来。
是啊,他的脚又没有受伤,为什么他不能兑现承诺?他还真是被小乐乐问住了。
但是,许安歌那么大个人,总不能败下阵去,输给小乐乐这么个小屁孩吧?
“乐乐,我们是一家人,就应该做什么事情都在一起的。如果,就爸爸和你去看表演了,留下妈妈一个人在酒店里,妈妈会又孤单,又害怕的。”许安歌嘴角挂着一抹不自然的笑,显然是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强词夺理了。
“既然一家人做什么都要在一起,那为什么爸爸前段时间要丢下我和妈妈?”小乐乐歪着小脑袋,誓要将十万个为什么进行到底。
只是,小乐乐的这句话,显然不是什么轻松的话题。如果说,刚才的那个问题是调节气氛的调料。那么,现在这个问题就成了一颗炸弹,炸碎了这和谐的气氛。
虽说,童言无忌,但是听者又怎能无心?
“爸爸,你说话啊?为什么啊?”小乐乐见半晌等不到答案,便摇晃起了许安歌的胳膊。
“那个,是因为爸爸工作忙。”许安歌尴尬的笑着,有些涩然的挤出了这句话。
“为什么工作忙,就不能住在一起?那爸爸以后工作忙,还会丢下我们吗?”小乐乐眨着大大的眼睛,满眸的好奇之色。
卫痕的心顿时一酸,眼中的泪差点就没有忍住的夺眶而出……
小乐乐才四岁,而许安歌挤满了他的童年,特别是他走出阴影后,许安歌的地位就变得更为不同了。
如果,他们之间再有什么变化,她该怎么对乐乐交代?
她忽然间发现,随着秦晗奕上一次的离开,他们坚持想要改变的,不但没有改变,反而回不去了。
“这个……”许安歌吱唔了一声,便不知道如何接话了。
许安歌不是找不到借口,只是这个问题,他给不了答案,决定权在卫痕的手中……
他忽然发现,自己就像是小乐乐一样,期待着这个他从来不敢确定的答案。
虽然,她之前已经说想试试与他开始,可他仍是不确定,在她面前,他似乎永远无法自信一般。
可是,他不想再放手,真的不想。
既然,秦晗奕给她的尽是伤害,在关键的时刻,总是不能选择她,那他为什么还要将她让给那样的一个男人?
而且,以小乐乐现在的情况,若是突然让他叫秦晗奕“爸爸”,他根本接受不了。
时间,一点点的僵凝,只有小乐乐还在用天真无邪的眼神看着两人,而两个大人之间的气氛,这会儿却有些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