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光他们!不留活口!”
远远的,可以听到领头的人类小队指挥官在命令着什么。但是兽人们听不懂人类的语言。
他们只能隐忍在石头和房门后边,等着人类士兵冲进营地,再和他们展开肉搏战。
很快,戴林的手下,一千五百名轻步兵、重步兵、弓弩手,走进了兽人们的营地。
伴随着一声声野兽般的怒吼,这场围歼战彻底打响。
兽人指挥官死去后,剩下的兽人老兵自发组成战队,三五个兽人一群,对着冲进营地的人类步兵发起反扑。很快,这座沉寂已久的兽人营地内,便血花四溅,喊杀声四期。
或许是占着人多,库尔提拉斯的士兵们毫无阵型,直接冲进了营地。准备找出所有的兽人,将他们杀死。然而很快,他们便发现自己错了……这些兽人在刚才的远程袭击中像过街老鼠一般躲在角落里,不敢吭声。然而,一旦短兵相接的时候,却爆发出无比恐怖的战斗力。
库尔提拉斯的战士冲上去,用铁剑刺杀兽人战士的肋下,却被那个兽人战士直接抓住手腕,恐怖的咆哮声中,人类士兵脆弱的手骨应声折断。而后,兽人老兵面无表情,一斧子劈来,那名库尔提拉斯的新兵战士顿时面目全非,脸上的碎肉和血水粘在一起,宛若被绞肉机切过一般。
另一边,两名库尔提拉斯的老兵,对一名兽人战士展开夹攻。两人一左一右,不断进攻。兽人战士被从背后捅了一刀,硬着忍着疼痛,将面前的人类步兵一锤击飞,被战锤重击胸口,库尔提拉斯的老兵落在地上,口中不断吐着血泡。
……
“时间的流逝,吉安娜,我感动了时间的流逝。它仿佛如此急促,它无处不在,像一阵迷雾将我包围。你看,这翻滚的海浪,流动的浮云,每个人焦虑匆忙走过甲板的身影,还有这——长长的胡子和头发。这些无不都是时间流逝的证明。亲爱的,告诉我,你会恐惧这股力量吗?你无法阻挡它。每个人都无法阻挡它。”
库尔提拉斯的战舰甲板上,阿瑞斯突然感慨起来。他像神经质一般问着吉安娜,让这个温柔的大法师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或者她根本就没有思考过时间,思考过宇宙。这些东西在她看来,是如此顺理成章。人会变老,时代会变,无数的王国兴盛过,繁荣过,又凋零过,这便是历史。
然而,阿瑞斯便是这般感慨了起来。不知不觉,自己来到艾泽拉斯,也有三个多年头了,时间的流逝,一开始让你无法察觉,几年后,当你再回头观望过去,旧时光却好似在昨天,一切就像白驹过隙,恍然一瞬间而已。
阿瑞斯曾经为自己浪费过的每一分钟而自责,仿佛自己来到这个世上,就要做出很多成就,完成很多事业一样,仿佛丢弃荒废的每一分钟都是损失一样。只是几年后才发现,真正改变历史的,或许只是那么几天时间里发生的事,甚至只是几秒钟里发生的事,便足以改变一切。似乎一切都有定数……或许这便是人们常说的命运。
“对时间的恐惧?噢……是的,我想我会……看着父亲一天天变老的容颜,看着你一天天变沧桑的脸孔,都会令我感到恐惧。”
吉安娜说着,关切而温柔用手抚摩着阿瑞斯的脸颊。海风吹起两个人的头发,宛如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朦胧而唯美。只是一瞬间,阿瑞斯似乎又见到了那道日光,奎尔萨拉斯宏伟的都城屹立在夕阳下,整座银月城,宛如一头振翅欲飞的火凤凰。它在明媚的日光下骄傲的鸣叫,与命运做着不屈的斗争。它要骄傲的活下去,九千年的岁月太短暂,它要像大洋彼岸的暗夜精灵一样,延续下去,无穷无尽。只是,它最终也抗衡不过命运。
就在阿瑞斯和吉安娜感慨命运的时候,从前方战舰上,传来了一个情报——兽人的部队已经在岸边集结。战争的火药味已然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