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如道:“不要岔开话题,回答我,是不是因为想我才回来的?”
布休平时伶牙俐齿,纵是深入龙潭虎穴,也是舌灿莲花,哪像现在?畏缩得像只鹌鹑,与刚才站在太子面前的布休简直判若两人,竟不敢否认,慌忙点头道:“是的是的!”
王青虎站在一旁,摸着下巴,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芊如脸上就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道:“既然如此,走,陪本公主喝酒划拳去。”
布休面露难色,道:“公主,你来迟了一步,我刚喝得饱饱的!”凑近她打了一个嗝,道:“你闻闻,还有酒味呢!”
芊如眉目一蹙,道:“你怎么那么扫兴?”顿了下又道:“那行,你就陪我聊聊天吧,把你离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跟我好好讲讲,讲得好,有赏;讲得不好,找打!”
布休苦着一张脸道:“公主,要不明天吧,今天我是真的累了,我在马背上待了个把月,骨头都快散架了,巴不得现在就在地上躺下,累得话都不想说,还望公主体谅啊!”
芊如斜眼看着他,道:“你没撒谎?”
布休就举起两根手指,发誓道:“谁要是撒谎,就是天打雷劈王八蛋!”
芊如迟疑半晌,点了点头,道:“那好吧,我明天再来找你,你早点休息吧!”
布休如蒙大赦,急忙点头道:“好好好,我现在就休息,现在就休息!”
芊如笑道:“明天我一定会来的!”说完就扭着肥硕的屁股,转身走了。
布休长吁一口气,就瘫坐在边上的石凳上,如同在鬼门关前晃悠了一圈。
王青虎“哼哼”一声怪笑,就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依旧摸着下巴,道:“小布休,这就是你口中那个如花似玉的公主?”
在中夏国时,布休经常在他们面前吹嘘,以前在长象国时,曾经有个公主喜欢他,爱慕他,奋不顾身要嫁给他,但他为了追随盟主,毅然谢绝了她的爱慕,斩断情丝,放弃了大好前途,就为了跟盟主轰轰烈烈地做一番事业。
王青虎和几大郡主也没有见过公主长什么样,反正听他形容,那是貌美如花,天仙都不如,不禁被他的精神所感动,私下里提起,都要大赞一声。布休之所以如此害怕这个公主,真的是因为被这个公主打怕了,同时还有点心虚。
长象国的皇帝虽然育有子女百人,但能辟空显印的,只有芊如和象梁,所以芊如被皇帝视若掌上明珠,不,是掌上明猪,确实像小猪一样养着,宠溺甚深,皇宫进出自由,所以经常跑来太子府玩耍。
那时布休刚从无生海回来,每次来的时候,都会见到布休陪着太子下棋,钓鱼,喝茶,或者斗蛐蛐,肯定会多看几眼。布休虽然得到太子赏识,但之前一直都混迹于社会末流,穷儿乍富,势力单薄,自卑再所难免,看谁都想巴结一下,何况是公主,一旦结识,那肯定是身价百倍,谁也不敢再小觑他。
于是他便有意无意接近公主,把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施展得淋漓尽致,常把芊如逗得花枝乱颤,不不不,是肥肉乱颤。
芊如虽然贵为公主,以皇帝的想法,肯定要嫁给王公贵胄,但他的想象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与芊如的身材恰恰相反,王公贵胄都是缺美女,哪里有缺丑女的道理?何况这个公主不但丑,还很刁蛮,修为又高,在她面前一句错话不能讲,要不然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上次好不容易被皇帝逮着一个冤大头,一个大元帅的儿子,安排在皇宫相亲,本来两人喝茶也喝得挺好的,却因这个冤大头昨晚受了风寒,一口茶喝得吐了,芊如就认为是人家嫌弃她长得丑,就把那个冤大头打得满地找牙,确实是满地找牙,她还帮着找,找到了还让那个冤大头吞下去。
那个冤大头切实地感受了一回打落牙齿往肚里咽的滋味。
从此以后,长象国的所有王公贵胄对这个公主都是奉若神明,敬而远之,但凡听到一丝这位公主将要相亲的消息,京城里稍微有点脸面且未成婚的公子爷都要相约生上一场大病,多少天都不敢出门,实在太可怕了,如同瘟疫来袭。
皇帝也是无奈,如同兜售违禁品,私下里偷偷地试探了不少人,结果没有人敢接这单生意,个个铁骨铮铮,宁死不降。皇帝毕竟也有尊严,总把能把自己的女儿硬塞给别人,几次没有推销出去,心便也死了,再也懒得过问,反正女儿陪着自己也挺好。
芊如虽然生得粗犷,但毕竟是女人,也常会感到闺中空虚,时常望月兴叹,没想到这时风流倜傥,风趣幽默的布休一下就走进她的生活,令她眼前一亮,好感顿生,几乎天天往太子府里跑,一待就是一天,半步不离布休左右,恨不得把觉也留在这里睡。
起初布休很有成就感,毕竟是征服了公主,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过了几个月,随着他的心态渐渐习惯高贵,便也不觉得这是成就,反而觉得自己背了一个长象国最大的黑锅,而且芊如性格霸道,把他管得死死的,连跟别的女人说句话都不可以。有次趁着她不在,偷偷调戏了太子府的一个丫头,只是调戏了两句,连手都没摸,结果却被芊如知道了,那个丫头就被她亲手活活打死,自己也被揍得鼻青脸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