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洞穴中响起电锯割草的声音。泰利和顾白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想也不想就伏到在地。紧跟着他们就觉得头上的空气被撕裂了。一阵密集的连成一片的枪声在他们的耳边炸开！刹那间，泰利就觉得自己进入了一座正在爆炸的火药库，到处都充斥着火光与尖啸。狂风暴雨般的枪声摧残着他们的耳膜，居然让他们短时间里什么都听不到了。

那弹雨之密集，威力之强大。就算泰利和顾白早就有心理准备仍然被吓了一跳。只见黑暗的洞穴都被枪火照的如同白昼。无数子弹汇集成恐怖的金属射流，瞬间覆盖了三人周围数百米的每一寸角落！没有死角！！

威力强大的大口径子弹撕碎空气的声音令人颤栗。仅仅一瞬间，弹雨就变成了弹幕。但塔尔疯狂的驱使下对变异人造成了可怕的杀伤。虽然变异人也很可怕，但在面对如此恐怖的火力时仍然显得脆弱无比。密集的枪声汇集成长长的嘶鸣，不管是坚硬的岩石还是变异人体表的鳞片都轻而易举的被撕裂！泰利耳边立即传来变异人凄厉的惨叫，鲜红的血液就仿佛下雨一样溅得他一头一脸。

枪火撕裂黑暗，闪烁的弹雨将洞壁一层层削掉。纷飞的碎片中顾白隐约听见塔尔疯狂的大笑。

“死吧！！死吧！！在主的谴责下死去吧！！这是牧师的怒火！！是主最忠实仆人的愤怒！！接受吧！哀嚎吧！！”

鲜血和残肢横飞。勾勒出一副好似地狱般的图画。这一刻，塔尔就如同地狱中的恶魔。散发出无比的暴虐与邪恶。英俊的脸孔扭曲着，双眼射出嗜血的目光。与他身上纯黑的牧师袍形成鲜明的反差。

短短的一分钟时间，对于顾白就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他听见枪声停歇了。一颗黄澄澄的弹壳跌落在他的身边，跳跃出几声清脆的音符。刺鼻的火药味充斥着周围。整个洞穴再也看不到一个活着的变异人。泰利和顾白缓缓爬起。目光复杂的看了塔尔一眼。

塔尔静静的闭着眼睛，神态安详。握住步枪的手指一点点松开。随着一阵机括的声音。他身上的机械装置快速折叠回收。缩回到黑色十字架中。随着一声轻微的脆响。黑色十字架又恢复了原本平淡无奇的模样。但是塔尔的眼睛却始终没有睁开。隐约中，泰利听见塔尔低声的呢喃。

“杀戮，是一个循环。你在出生点，我在结束点。”

“鲜血，是循环的证，我在死亡的一端，你在生命的一头。”

“没有杀戮，也无所谓鲜血。我们只是重复一个过程。我不是杀戮者，你不是受害者。”

“仁慈的主，会接纳所有迷茫的魂。死亡不是终点，生命也不是起点。”

“我只是一只手，在主的驱使下行使主的权力。”

“主必赦我无罪。”

眼睛睁开，塔尔的神态又恢复了淡然自若的模样。伸手将黑色十字架背在身后。对泰利和顾白微微一笑。

“我们走吧。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嗯。”“走喽！”两人点点头。神情复杂的走向洞口。这一刻，他们再次见识到了宇宙佣兵的可怕。虽然塔尔仅仅是一个连见习佣兵都不是的附庸。但他正在走向通往佣兵职业的道路上。他的力量，让两人从心底里产生一丝敬畏……

洞口的光亮在三人眼前放大。当再一次踏足峡谷的地面时三人都松了口气。感受着寒冷的风，顾白头一次觉得这刺骨的寒风那么舒适。空地上三人停放的机车已经被变异人拆解成碎片。到处都是破碎的零件。其中最重要的发动机和能量部分已经不见了。

变异人是具有高等智慧的生物，它们和人类一样懂得利用各种资源。

幸好三人的行李并没有全放在机车上，一些基本的补给还藏在宿营地。三人只好走路回到宿营地，从一个岩石下挖出早先藏好的给养，对付的吃了一顿午餐。

天上的乌云露出一丝缝隙，射出温暖的阳光。塔尔抬头望了一眼，微微一笑。

“真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我们太幸运了。”

“嗯。”泰利沉默的点头。身上将行李整理好，背在肩上。没有了机车，他已经做好走路回去的准备。

就在他准备动身的时候，塔尔却在身后开口了。

“对了，可以问一下吗？为什么……那时你要攻击我？”

三人一下子僵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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