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宝桢怒哼一声,答道:“张春平,你私自扣押朝廷命官,也是罪责不小,如果不是两位抚台大人为您求情,本官绝对不会轻饶你,以后办事,可要谨慎着点,这是大清朝,有王法的地方,容不得你胡来,把自己搭进去事小,连累了你后面的郭抚台,你可就是罪人了!”
张春平面色略显尴尬,毕竟丁宝桢不是郭烨,也不是郭嵩焘、李俊峰,人家只不过是过来帮助郭烨的,并不是郭烨的死党,这样处理,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公然反抗,扣押朝廷命官,哪里是说了就了的?
陆明松被押入大佬的消息在最短的时间内,就从兖州城传递开来,四年多以来,被陆明松欺压苦了的老百姓们无不怕手称快,齐声赞誉丁宝桢就是当世的包青天。
当天就有人跑到了知府衙门前面,击鼓鸣冤,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现在陆明松已经被下了狱,正是鸣冤诉苦的时候啊,无论如何,也要讲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绳之以法!
丁宝桢坐在大堂之上,整整审理了一天,甚至都不用孟庭给他搜罗的证据,光是下面的老百姓递上来的状子,都已经够判陆明松几个斩立决了!
四年间,陆明松强抢民女七个,殴人致死四个,贪墨****白银五万余两,接受****更是多大十几万两,整个兖州都被他给弄得乌烟瘴气!
丁宝桢气得七窍生烟,一摞状子全部扔到了陆明松的脑袋上!
“陆明松,陆明松,看看你自己干的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你还是一方土地的父母官吗?你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你对得起朝廷的浩荡隆恩跟信任吗?”
丁宝桢怒吼着。
陆明松如今身体已经抖成了筛子,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臬台一到兖州,就对自己下了手啊,自己完全被困在兖州煤矿,连点应对都来不及,自己就是一堵四面透风的破墙,哪里都是破绽,那小尾巴还不一抓一大把?
光是这些状子,其中三分之一属实,自己的小命就要归西了!
“臬台大人,臬台大人恕罪,职下知错了,请大人饶命啊,京城里大学士与小人沾亲,还请看在大学士的面子上,饶职下一回……”
陆明松光顾着害怕了,在大堂之上,就将自己的后台给亮了出来,只是不要说大庭广众之下,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即便是四下无人的时候说,嫉恶如仇的丁宝桢都绝对不会在乎陆明松的后台的!
大学士?大学士是谁?当朝的军机大臣,大学士祥!那是恭亲王的左膀右臂,是恭亲王的顶级智囊,这个陆明松也不知道怎么才攀上的这个高枝!
“陆明松,你就死了这条心,这一次你是死定了,不要说是大学士,你就是把恭亲王搬出来,也救不了你了!大人有你这样的亲戚,也算是给他脸上抹了黑了!来人将陆明松给我押下去!”
按察使司只能判处人的徒刑,徒刑以上的宣判,却是要刑部来定夺,不过只要案件整理好了,上报上去,一般情况下,刑部是不会过问的,不然的话,一个刑部就那么点人,哪里能够忙得过来?
陆明松,脑袋是绝保不住了!</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