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括走出了这里,正要外出,就看到颤颤巍巍的荀子,邹衍,公孙龙,展四个人走了过来,他们看到双眼通红的赵括,心里也是有些不好受,荀子走上前来,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的说道:“这件事,与四个人离不开关系,第一个是赵王,第二个是平阳君,第三个是龙阳君,第四个是秦王。”
“不过,我更偏向于,这四个人都动手了...杨端和忽然要求跟随,杨端和是秦人,而那支带走您家人的骑兵,训练有素,装备却不如第二支,我认为,这很可能是秦国所派出的人手。他们想要通过您的家人来逼迫您投秦,请您带着人去探查所有可以前往秦国的道路,以及沿路的乡里。”
“不过,也请您不要太担心,如果如我猜测的那样,秦人是绝对不会伤害您的家人的...”
赵括皱了皱眉头,还是没有说话,他沉默了片刻,方才对着荀子点点头,急忙离开了这里。赵括骑着快马,迅速冲出了马服,朝着上党的方向奔驰而去,而他派出幸来告知廉颇,让他帮忙去封锁那些通往秦国的重要道路,比如通往上党的,或者通往河内的。
就在整个邯郸郡都陷入一片混乱的时候,赵国王宫却是出奇的平静。
赵王与赵豹面相而坐,就在刚刚,赵王宣布了对赵豹的责罚,也就是要免除他爵位,将他贬为庶民的王令,从今天起,赵国就没有平阳君了,只有一位庶民豹。豹对这王令无动于衷,他所追求的并不是权势,他所追求的也并不是自己的富贵,他所追求的是王位的稳固,这是每一个宗室的职责。
豹认真的对赵王说道:“我所派出的人,已经完成了自己的目的。”
赵王点着头,说道:“廉颇找到了寡人,他说:马服君的家人被歹人所劫持。寡人给了您二十多位精锐,没有想到,您不只是图谋马服子,就连马服君的家人也一并带走了...”,赵王眯着双眼,又喝了一口酒,方才说道:“不过,这也好,也好,不过,您不可以伤害马服君的家人...寡人会善待他们的。”
“家人?不对,廉颇大概是说错了,我派的人,是去挟持马服子。”
赵王也有些困惑,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又说道:“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要除掉,寡人给您的那些死士,是他人都不知道的,他们的家人都在其他地方,他们是不敢背叛寡人的,您可是做好了准备?”
“当然,他们从秦国赶来的证据,他们秦吏的身份,我都已经安排好了...这还得多亏了楼缓,好在您当时没有急着处死楼缓,他对秦国的很多事情都非常的熟悉,他伪造了一个二十多人的秦人名单,只要廉颇认真的搜查,就能搜索出他们的身份来...这些人都是秦人无疑,甚至会有人指证自己曾见过这些人。”
“就连他们平日里休息的地方,都有详细的记录。”
“楼缓呢?”
“在他帮我安排好这些事情后,我就杀死了他。”
赵王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忍,又说道:“那这件事,就没有其他人知道?”
“魏国的龙阳君曾找到我,给了我一柄信陵君家里的弩,他想要跟我合作,他的目的,是逼迫信陵君返回魏国。”,豹刚刚开口,赵王便愤怒的站起身来,说道:“您怎么能逼走寡人的信陵君呢?!”,豹无奈的说道:“我并没有要赶走他的想法,我只是暂且答应了龙阳君,在这件事上,他也帮了我不少的忙。”
“他是知情的??”,赵王的双眼逐渐变得冷酷,他冷冷的看着豹,冷笑着说道:“好,接下来,他将会将自己所知道的告诉马服君,天下人都会知道是您杀了马服君,赵国就会覆灭...呵,您真不愧是寡人的亲人,事事都是在为寡人着想啊...”
面对赵王的挖苦,豹依旧没有生气,他摇着头,说道:“请您放心罢,龙阳君并不知道详细的情况,也拿不出任何的证据,若是他想要做些什么,那正好,这件事就可以变成是他做的,目的是为了扰乱赵国,表达对赵国吞并卫国的不满...我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安排,提出这个谋划的楼缓,都已经死掉了,不会再有人知道的。”
赵括犹如发了疯一样,在邯郸的各个要道上来回的奔波,他不吃不喝的,沿着道路不断的奔驰,胯下的骏马是换了一匹又一匹,可是他毫无收获,看着赵括这个模样,他的弟子,门客,都是非常的担心,赵括连着两天,不吃不喝,甚至都没有休息,就是在各地来回的奔波,寻找那些骑士的下落。
可是这些人,就好像是从人间蒸发,再也找不到关于他们的任何消息。
赵括坐在泥泞的地面上,门客们站在他的周围,赵括低着头,一言不发,嘴角微微颤抖着,狄看了看周围的门客,示意他们离开,这才坐在了他的身边,“家主...您不要担心,一定是可以找到他们的,不过一天的时间,他们能逃到哪里去呢?廉颇将军调查了那些死在马服的死士,发现他们都来自秦国...”
“他们以商贾的名义从上党赶来,又在武安城等待着机会...我想,秦王是那样的尊敬您,他肯定是不会伤害...”
“我就不该离开啊...艺怀有身孕..怎么能经得起长途跋涉啊...我的母亲年迈,又如何能坚持啊,戈的双腿遇到冷风就疼,他如今又怎么样了?还有杨端和,他那么的年轻...”,赵括捂着脸,眼泪忍不住的掉落。
“我就不该离开他们啊。”
“家主...荀子他们说,这件事与赵豹,赵丹他们有关,不如我们去一趟邯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