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是黑暗的水流，陈凡从灵衣空间中拿出了准备好的潜水光灯，分别递给了诺诺与路明非。

氙灯的光柱在深水之中无法穿透多少距离，只有一条青灰色的光带，尽头模糊在浮游着细小生物的水中。

一股股奔涌的水流仿佛成为了陈凡的手臂，形成了一个大约三米直径的球形屏障，里面神奇得布满了能够让路明非说话的空气，并且似乎在随时随刻更新着氧气。

水中并非没有氧气，只是人类无法像鱼一样从水中呼吸氧气罢了，而控水之力能够将水流中的氧气不断分离出来。

只要有陈凡在，根本就不需要任何潜水设备以及供氧机。

诺诺忍不住喃喃道：“喂，和小弟你在一起，总让我感觉你是个无所不能的怪物。”

她清楚陈凡拥有控水之力，所以对于眼前景象并不是很惊讶，真正让诺诺困惑的是，陈凡多变的能力。

这种现象，早已经是很难用正常的混血种解释的现象。

每个正常混血种都只能拥有一种言灵。

哪怕是那些拥有媲美龙王的怪物，也基本遵守着这个法则。

诺诺不知道什么样的存在可以打破这个法则，但她清楚无论如何，这样的存在对于混血种的世界而言——都是怪物。

陈凡用控水之力让三人在长江水流中快速下潜，朝着他的目标前进，眼眸在幽深水流中宛若深井：“是啊，我是一头怪物，只是现在还不够强大，所以需要你们来帮凶。不过你们现在已经被我拉下水，所以已经不能反悔了。”

“切，小弟你也太瞧不起姐姐我了吧，你这个怪物可是我发现的。”

诺诺瞥向水幕，远光灯的照射下，周围波光粼粼的水流宛若一面面扭曲的镜子，再精致的脸庞在水光下不断摇曳也会变得模糊。

她忍不住轻声道：“就算是怪物，也是需要人陪的啊……”

路明非正凑起耳朵惊慌而好奇地倾听周围的声音，不知为何，诺诺的声音传递到他耳中，忽然让他感觉到了一股突如其来的悲伤，宛若大海一般深沉而汹涌，与此相比周围的水流似乎倒算不得什么了。

在这样封闭而安静的水下世界，一句莫名其妙的似乎都会引起人的心弦触动。

就好像，他也是头孤独的怪物一样。

于是下一刻，烂话从路明非嘴中脱口而出：“我一点也不怀疑老大你是个怪物的事实！不过怪物也需要小弟跑腿是不，老大你可得抓紧我！”

路明非此刻紧紧抓住了陈凡的手臂，同时一只手将陈凡之前给他的蓝色宝珠装入口袋，拉上拉链防止掉落。

他虽然会游泳，但不觉得自己的游泳技能在不知道已经下潜了多少米的水流中会有用。

如果陈凡松开他，路明非就只能祈祷，陈凡给他的那个避水珠真的有用。

路明非不停地说着话，似乎是在转移自己的思维：“喂，怪物老大，要不要这么急啊，我的小心肝可还没有一点准备诶。”

“确实急了点，不过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其他人赶来，我需要抓紧时间。”陈凡轻声道。

他笑了笑，他已经来到了自己要找的地方，身上杀气愈发浓郁。

“越是怪物，对于自己所拥有的存在便越珍惜，哪怕在别人眼中是随手可以抛弃的事物。所以现在，你们在我这个怪物身边，就什么都不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