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美意,小王心领。只是姑娘当听令兄提过小王与吾妻当年之j□j一二吧,”见乔芊蝉略点头,非白便对她淡笑道:“那姑娘便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道理。更何况,”非白轻摇头,轻喟道:
乔家有女正华年,闭月沉鱼品貌全。
岂可偏房生庶子,而应霞帔正堂前。
乔万在旁也叹了一口气,“晋王莫怪,小妹从小为我所宠,虽为下贱之身,却立志要嫁晋王这般的大英雄。”
“永定公太谦了,永定公乃上柱国荣号,北伐战绩必当流芳百世,更何况乔姑娘这般品貌,若要嫁英雄,这有何难?父皇文治武功,天命所归,普天之下的盖世英雄皆归附大塬江山,”非白朗笑起来,对皇帝又躬了一躬身,皇帝愉悦地接受了这个奉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若是永定公信小王,小王愿为乔姑娘做媒,荐举二位贤将,皆有大军功在身,可谓当世英雄也,且家门显赫,未有订娶,堪配乔姑娘和永定公。”
乔万一愣,不及答话,皇帝倒来了兴趣,笑道:“朕倒不知道,晋王还会替人做媒,且说来听听。”
晋王立刻转向皇帝,恭敬道:“乔姑娘丽质无双,德慧过人,能与之相配之人,论相貌,论才学,论武功,儿臣倒想起宁康郡王来了。奉定皇兄这几年为国家社稷,四处奔忙,浴血奋战,一直未娶,父皇也时常感叹,欲为其择一佳妇,不知父皇可同儿臣一般作想,觉得此二人乃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双?且永定公向来与宁康郡王交好,可不是亲上作亲?”
此言一出,上下皆哗然,表示这两人相当合适。乔万听得一愣一愣的。锦绣虽也含笑倾听,那描绘精致的水眸却泛着冷意。
我则暗中发笑,真不知远方的原奉定今天耳朵根可痒痒。
皇帝看了看锦绣和乔万,又盯着乔芊蝉看了一阵,歪头想了想,倒也抚须点了点头,笑道:“这对美人英雄,确实登对,那另一位英雄呢?”
“所谓举贤不避亲,”非白从容笑道,“容儿臣为自家人也谋个福分,一等颂威将军,勤忠侯谢素辉,为我塬朝出生入死,军功显赫,北伐战役又生擒窦英华,可谓国之大功臣,社稷栋梁。其母谢氏于庚戌国变中英勇就义,父皇曾上表先德宗陛下诰封大义魏国夫人,其夫谢贤追谥嘉定公,此夫妇二人皆为儿臣生母孝贤纯仪皇后的族表亲,皆对儿臣有再造之恩,儿臣又与素辉一同长大,亦将其看作自己的亲兄弟一般,今年刚巧二十三岁,亦为了国家,无心儿女私情。”
非白略整衣冠,郑重下拜,肃然道:“如今天下太平眼看在即,儿臣恳请父皇为勤忠侯做主,早定才貌双全的佳人,成家立室,方不负嘉定公与魏国夫人对儿臣再造之恩。”
众人又是一阵恍然的轻呼,目光全都集中到非白身后的谢素辉身上,仿佛一束耀眼的手电筒,照亮了那原本躲在舞台角落的深处毫不起眼的角色,那人物一下子成了场中焦点。
素辉也是一阵讶然,显然没有想到会被非白扯上,一张被晒黑的脸红得像猴子屁股,嘴巴张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皇帝长长地哦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看了非白和我半天,慢吞吞地来了一句,“晋王的口才又见长了。”
众人笑声立止,非白也一下子念了句不敢,跪倒在地,我也赶紧跪下。众人皆噤声大跪于前。
非流从锦绣的膝上滑下来,走到乔芊蝉面前细看了半天,道:“父皇,这位姐姐长得真是漂亮,不若让她到三省殿来陪儿臣玩儿吧。”
锦绣沉下脸来,“非流,莫要胡说。”
“你这猴儿,又来插科打诨,好好地又想要糟蹋人如花美眷。”
皇帝哈哈地大笑起来,场中气氛立缓,说道:“看你皇兄千里迢迢归来,一定累了,快替朕下去扶他起来。”
非流飞快地跑到非白那里,小手略搭非白的手臂,甜甜道:“皇兄快起来。”
众人见非白起来了,这才慢慢起来。非白轻拍非流的小脸,宠溺一笑。
“晋王能这样为部下考虑,实在令朕感动。只是经你这么一说,朕倒想起来了,你那大哥至今仍单着。”皇帝叹了一声,“为宗族子嗣着想,乔卿啊,朕有意为东贤王再择贤妃,却不知可高攀否?”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原非清霎时白了脸,宋明磊的笑容不变,手却一颤,几许美酒泼洒出来,锦绣微呆,连非白也听得一愣。过了好一会儿,锦绣轻咳了一下,乔万才惶恐地跪地谢恩:“微臣岂敢,能伺候圣上嫡子,此当是芊蝉平生福气了。”
原非清撩袍起身,似有话说,离他最近的宋明磊早就左手微压,右手放下金樽,长身立起,向原非清行礼笑道:“恭喜贤王又得佳妇了。”
目光微闪,原非清已期期艾艾地改口,“多、多谢父皇。”
原非烟满面春风地站起,款款地向原非清恭贺:“恭喜皇兄。”
说着又来到乔芊蝉面前,轻轻搀起她,握着她的柔荑,温言道:“恭喜乔姑娘,以后该称新嫂嫂了。”
乔芊蝉满面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她的哥哥。她的哥哥强笑着对她点了点头。乔芊蝉骇然地站在那里,颤声道了谢,脚步踉跄地被嬷嬷拉了下去。
锦绣的紫眸一闪,仪态万方地出列道:“今日贤王与永定公喜结姻亲,既如此,就容臣妾厚着脸皮再向陛下请个旨,为永定公本人也保个媒吧。”
作者有话要说:2014年马年奔腾,万相更新,祝大家新年大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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