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君子,世上无我等这样的君子。所谓君子,贵在尽忠孝节义等事,方于人道无愧,可立身于天地之间。我可曾占尽一样?”
“君子死知己,提剑出燕京!如此可算节义?公子心中之恨,至今江河难洗,如此可算忠?公子无父无母自幼无双亲,自然无孝可尽!”
……
“如此说,天下岂不再无小人?”
“不管君子小人,公子一生,可否借我一程?”
“哪一程?”
“余生!”
……
…………
“身在世,心已死!何来余生……”
……
马子被乘务员拍醒的时候,才发现浑身已经被汗水打了个通透,就连卧铺上的床单也被印下一个黑黑的水印。
乘务员的年纪已经不小了,看着马子关切的道:“小伙子是不是不舒服?”
马子愣了愣,擦去额头上依然不断冒出来汗珠,苦笑道:“老哥多虑了,只是做了个梦而已!老哥身上带烟了吗,借我一支!”
乘务员呵呵一笑,掏出一包烟晃了晃道:“谁还能不做个梦!走吧,赶巧火车一会儿要停个十分钟,下去透透风也好!”
马子翻身下床,丝毫没注意到,布包里滚落出来的那一截近乎透明的雪白。
夜风清凉,马子不抽烟,自然也没有带烟的习惯。呛口的烟草气,马子没由来的阵阵失落。
“老哥,车上有电话吗?”
“有,不过你用不了!这附近有个小卖部,你去哪儿,也不算贵!不过你可得快点!”
算算时间,从冷七回去到如今刘大爷的后事该办的也都该已经办完了,没人比马子更了解冷七的性子,刘元青的死,对冷七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
电话自然是没人接的。且不说,这时候冷七正遇到的浓重的疑云,六清和尚下午到的铺子,晚上就被李梦凯拉着出去了。三爷自认为是见过世面的人,冷七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三爷着实觉得过得毫无生趣。碰见这样的事情,他哪里肯错过,所以,便自然而然的错过了马子的电话。
“马子哥,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那你还用说,我这还不是怕我阿沐妹子饿着,要不然万一等哪天标子回来了,不得拿我说事!”
马子拍拍阿沐的脑袋接着笑道,“吃什么去里面拿,多搬点!”